“这是何物?”傅知则接过看了看。
红色的荷包没有多余的绣花,只有一个修的歪歪扭扭的“则”字。
“新年礼物,也算是谢礼。”刘紫轻说,“你是皇帝,什么也不缺。所以我就绣了个荷包,剪了个窗花放在里面,勉强算个福袋吧。因为我是初学者,所以就……丑了点。”
这个荷包她早就准备好了。出府门时急匆匆的去拿也是抱有侥幸心理,但现在看来幸好她拿来了。
傅知则打开荷包,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窗花,确切来说是个“安”字。虽然剪的有些粗糙,轻轻一拉就会坏,但他觉得只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剪纸。
“为什么是‘安’字不是‘福’字,新年不都是‘福’吗?”傅知则将剪纸小心的装回荷包,贴身收好。
“因为‘福’比‘安’字难。”
“哈哈哈哈……”傅知则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本来就是。”刘紫轻恼羞成怒的说。
“哈哈哈……没什么。”
“好了,别笑了。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问吧。”傅知则停止了笑声,但眼中仍饱含笑意的看着刘紫轻说。
“我听母亲说这里的姑娘们都要学《女论语》、《女诫》还有那个……”
“《女孝经》”
“对,《女孝经》。我可以不学吗?”刘紫轻乞求道。
天知道光现在学的那些东西就已经很累了,再加上这三本书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面对刘紫轻可怜巴巴的眼神,傅知则有些不自然的望向别处,耳根也有些发红。好在周围光线较暗,刘紫轻并没有发现。
“你不用学。”
“真的?太棒了!”刘紫轻又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不用学?”
傅知则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根,说:“那三本书本就是用来束缚规范女子的行为,你不是这个时代的自然不用学。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学。你在你那个时代是什么样子的,在这里就该是什么样子的。不应该因为外界而改变原来的自己。”又说,“你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时代,我不想你再失去了你自己。”
刘紫轻听后感觉心里暖暖的,头一次除了现代的父母,还有个人会这么替自己着想。眼睛突然有些发酸,很快眼泪充斥了整个眼眶。低下头擦了擦眼泪,但发现越擦越多。
傅知则见她突然哭了,有些不知所措:“轻轻?你哭了?”
难道方才我说错什么了?
为了不让刘紫轻再哭下去,傅知则转移了话题:“那个……方才宴席上你为何要瞪我?”
刘紫轻平复了下心情,说:“还不是因为你派来的教习嬷嬷。”
“教习嬷嬷?”傅知则轻皱起眉问:“是不是她们过于严厉了?那朕再给你换两个。”
“不是,嬷嬷们都很好。只不过全京城的人因为这两位嬷嬷是宫里派来的,所以都在传我极有可能……嫁给你做皇后。”
这件事傅知则也听说了。但这还真不是他故意的,一开始只是想给小姑娘找最好的教习嬷嬷,但全大平也只有宫里的教习嬷嬷最好,所以就派去两位。没想到还有这个效果。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嫁……”
“不想。”
“为何?”傅知则有些急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难道小姑娘有心上人了?
刘紫轻有些不敢直视傅知则的眼睛,小声说道:“我是不想嫁人。”
“为何?”傅知则听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有心上人就好。但还是有些担忧。为何不想嫁人?
“你也知道,在我们那里女子都要到二十岁才可以嫁人。我现在还小,不想这么早结……成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年你好像就是二十岁。”
“我……”刘紫轻被堵的无法反驳,只能硬生生的说:“反正就是不想嫁。”
傅知则看着刘紫轻,叹了口气做出让步:“那你想如何?”
“我想做生意赚钱。”刘紫轻直视着傅知则的目光,认真的说。
“不可。”傅知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刘紫轻一听他不同意,急了:“为何?”
“好好的太师府嫡姑娘不做,为何要去做低下的商贩?”傅知则有些生气的说。
“这两者有矛盾吗?”刘紫轻声音有些放高。
“有。”傅知则沉声道。
刘紫轻一听,脾气上来了:“那我不做姑娘了!”
“不行!”傅知则真的被刘紫轻的话气到了,语气十分严厉。双眼也蕴藏着怒火,仿佛随时会喷发出来似的。
连守在一旁不远处的王亥和吕一都颤了颤。不明白方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刘紫轻不再说话直视着傅知则,执着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丝毫不害怕他的怒火。傅知则也看着她,但又害怕吓到她,只能双手握拳隐忍着内心即将喷发出来的怒火。
“砰!”烟花绽放的声音充斥在两人耳边。那是最后的烟花“齐天炮”,烟花就要结束了,也结束了两人间的僵持。
“我走了。”刘紫轻说完便转身离去。
刘紫轻走后,王亥和吕一以为圣上要发火时,发现圣上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发火的迹象。
良久后,才听到圣上说:“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