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短头发的男子,鹰钩鼻子,满脸的肉筋,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谁被他看一眼之后,都会感觉到浑身发冷。
“那好,你不也愿意去,就由本官去结束这场闹剧,实在是太有伤朝廷的颜面了。”窦侯爷闻言,气得一甩袍袖,就准备走出去。
“窦侯爷,本官突然想起,你的身份似乎与这个案子有些关碍,我劝你还是不要强出头为好。”
窦侯爷闻言,猛然回头问道:“呵呵,听说这个蔡有德原配夫人,姓窦。”
一句话足以,窦侯爷无奈地止住了脚步,又退回到这位宁大人身边。
待到第十个告状的人粉墨登场的时候,新丰县县令终于撑不住了,此人真得是一个戏子,腰间悬挂着一个腰鼓,载歌载舞地在县衙门口是又唱又跳。
“天杀的黄有仁,鸡鸣他杀人,白天他破门,下午他咬人,夜闯寡妇门,半夜挖人的祖坟!……”
听完衙役的回报之后,蔡有德再也撑不住了,他不得不派衙役在县衙门口发出告牌,称其突发疾病,近日不能理政。百姓若是有什么案子,可以去找县丞办理。
蔡有德这是打算祭出‘拖’字诀,想将之前的案子全部迅速了结,到时候,之前那些已经进了县衙告状的人,全都会被他想方设法的杀死。如此,就真得死无对证了。
金知蝉岂能让他如愿,立刻指示剩下告状的人全都围在县衙的门口,大声叫嚷着:“县令大人,您既然选择告病,那么,就应该立即将刚才进去告状的人全部施放,交由县丞审讯。如果,县令大人不放人的话,那就应该立即开堂继续审理案子,何况,我们这么多苦主这次前来,要告的就是黄有仁。”
这次不单是前来告状的人围堵在县衙门口,就连新丰县的百姓也都气势汹汹,看样子,蔡有德真得不给一个说法的话,他今天就不要想闭衙。
“窦侯爷,这时候,才是你我上场的时候,走吧!”这位宁大人热闹看完了,便对身边的窦侯爷说道,说完,他便带着人挤开了百姓,走进了县衙。
这位窦侯爷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在对方身后。
“铁叔,刚才有好几个人走进了县衙的大门,打头的那个人,他头上的头发似乎被人剪了,你听说过此人吗?”金知蝉本就坐得高,眼睛又尖,她抢先发现了那位宁大人奇怪的头型。
“头发被人剪了?”铁平知道,如果二小姐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受了髡刑。可问题是,既然是犯人,又怎么会那么从容不迫的进入县衙呢?
难道是他?
铁平猛然间想到一个人,绝对不可能,那个人已经注定无法在朝中立足了。
他连连摇头,似乎想将刚刚想到的名字抛出脑后,经过再三思虑,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将自己不靠谱的猜测告知二小姐。
让二人没有想到的是,从那人进去没有一刻钟,方小六便突然跑了出来,一看他们,便连忙跑到他们近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小姐,平哥,案子审结了。黄有仁判了满门抄斩,他那三个兄弟也没有逃脱。县令蔡有德背叛了斩立决,明日正午便问斩……”
“猴子叔叔,刚才是谁进入县衙啦!”结果什么的都不重要,金知蝉明白其中的关窍,刚才进入县衙的人才是案情反转的关键。
一听到这个问题,方小六先夹紧了双腿站直了,又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地掐了一下,鲜红的舌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才哆哆嗦嗦地应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宁……”
“宁,什么宁,难道还能是宁静不成?猴子叔叔,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婆婆妈妈啦!”抱怨了几句,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金知蝉突然目光一凝,说话的语气也沉静了下来,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猴子叔叔,看来,你这次冒失的举动,把我和铁叔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