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还有屋子里另外两个人,肯定是不敢违拗这个男子的命令的。
于是,金知蝉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一屋子人面前,突然而然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诈尸了!”那个男子嚎了这么一嗓子,跌跌撞撞地飞奔出房间。
金知蝉终于还是醒了,灵魂渐渐掌控了身体,而五感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伸展了一下四肢,短胳膊短腿,好歹没有残缺。
噫!我怎么好端端穿越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啦!
装嫩一向都不是她这个假小子所擅长的。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肤色和肌肉的光泽,金知蝉没有判断自己这副身躯实际的年龄。
扭动着僵硬的脖颈,扫视了一眼四周,床塌下分散或蹲或趴着三个人。
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准确的是,那个小的,也是个女孩子,看年龄比自己略大了一些。而在门边趴在地上那个却是小子。
两个女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两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而那个小子眼底里却渗透出深深的恐惧。
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呢?难道是鬼故事看多啦!
顾不得询问,金知蝉又转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炼狱!
破衣烂衫,家徒四壁,这些对于穷人不算什么,可是,望着破门外,影影绰绰出现在眼帘中的那座非常大气的、用数不清的秦砖汉瓦建成的大房子,再看看自己所在四处漏风的稻草土坯房。
恐惧油然而生。
金知蝉挣扎着从床上下了地,双股之间火辣辣的疼。扶着墙走到门边,扶着像是快要散架的柴门,望向了门外。
经过再三确认,金知蝉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
门外的景色是如此的诱人!
桑树的枝干上抽出了新枝,新枝上布满了淡绿色的嫩芽,地上也长出了不少坚强的小草,它即便被院子的主人多次的践踏,却仍然顽强地站立了起来,幸福地沐浴着春天的阳光。
这是一个是花团似锦的春天,而唯有自己所在的放在,却仍然留在了寒冬。
芬芳的泥土气息,和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一时之间,金知蝉沉迷于此,忘了身上的伤痛。
可是,如果身上没有足够遮挡之物的话,春风刮在人身上还是会像冰刀子一样割得人生疼。
此时,金知蝉一只手紧紧抓着一床破破烂烂、上面充满了浓重腐烂气息的被子裹在身上,可还是感觉到了春风的寒冷,一只手扶着门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外面依然是春光满园的乐土,
可房中却像极了人间的炼狱。
金知蝉现在已经顾不上问苍天,自己究竟是如何死得,又是如何穿越到这里的。
她此刻迫切的想要知道三件事:
“我究竟是谁?”
“今夕又是何年?”
“刚刚跑出去的那个男子,还有屋中的这三个人,又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