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来,俞白有事没事就来到东京塔上面,俯瞰这座庞大繁华之都的风景,一坐就是半天。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跑到高处的地方,大概是没事干,大概是没人管得着他。望着安宁秩序的街道,底下的芸芸众生。
轰隆。
云层忽然传出了一声巨响,回荡在整片阴云的天空。
东京塔的顶端,俞白坐在狭小的维修平台,双腿伸在半空,他抬眼瞧了瞧,这里离天空太近了,雷声仿佛来自浩瀚的神庭,滚滚钟鼓,威严神圣地撞在了他的耳畔。
这是一记春雷,势必是响彻天地,震撼人心的,雨水像天破了个窟窿地哗啦啦地倾泻下来,眨眼间接连成了暴雨如注。
四月十九日,俞白回到地球一个月的这一天,雷声轰隆隆地不绝,一场声势浩大的春雨落在了东京,男人就坐在高耸危险的铁塔上观看雨幕。
一个月了,对于入侵生物的进展几乎是一无所获。这不是苦修,也不是一场明晃晃的决斗,而是前后迷雾的倒计时,俞白拥有千锤百炼的心境,可如此情况,他也没有遇到过。
他不会全信那只怪物的吐出的人言,然而有限的条件下,对方那种笃定大局的模样,在俞白未发现其他证明之前,只能是唯一参考。
才不过中午,大雨让城市暗沉得坠入无边黑暗,四处各地的灯光亮了起来,密集成实质的水帘让那些光芒稀释得远比往日黯淡。
雷声同样滋生了俞白心底深处的一丝烦躁。
所有事物安然无恙,寄生族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这颗星球,第一夜的狰狞怪物在回忆拉远中似乎要变成安慰的错觉。
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软弱的想法出现。
或许,世界没有预料的那么残酷。
会不会,其实就这样没事?
他抬起左手,雨水并没有一滴溅在他身上,凝视了那还剩一个的花纹令箭很久,这道印记,可以让他再穿越一次。
雨声噼里啪啦,势要助长那丝心底的燥意,俞白放开手,跳下了铁塔,任由冰冷的雨水和狂风冲刷过脸颊。
滂沱的大雨在傍晚时分停下了。
跑了一下午徒劳的调查,随后上完了伊川的家教课,俞白在车站里想了想,没有回家,而是买了去涩谷的车票。
烦躁的他忽然想去看看喊着世界末日唱歌的偶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