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揉揉眼睛,想要起来,却感觉双腿没了直觉,一下瘫倒在地。
原来是昨晚跪了一夜,双腿已经麻痹了…
叶令挣扎着挪挪身子,捶捶腿。
正好蓝兑前来祭拜蓝不道,看到叶令躺在地上,他摇摇头,笑着把叶令给搀扶起来。
“大师兄可还记得这‘不雅堂’为何叫做不雅堂吗?”蓝兑指了指不雅堂的牌匾,笑着问叶令。
叶令点点头,表示记得:“自然,以前初来,山门中好些地方还未命名。
只因我尿急,当时在此撒了滩黄水,被师傅知道后,罚我之后这也被师父称作‘不雅堂’了…”
回想往事,叶令感慨万分。忽然看看蓝兑,他疑惑的问道:“哎?当时我记得山中只有十几个师兄弟,你应该不知此事吧?”
“嘿嘿,这都是师父说的。师父不但明令禁止,并且严肃的当着我等的面教训了师兄你呢,此令也被我们视作下山的第二办法…”
“那可有师兄弟们学习,以身试法?”叶令坏笑着偏头问他师弟。
“自然不敢…”蓝兑笑笑,叶令也笑笑。
“莫论如今怎么样了?”
蓝兑听叶令问起二师兄,他有些自得的说道:“二师兄出关不久,真气浑厚,已然是一派高手了~”
“嗯。”叶令点点头,忽而又问:“那其他人呢?你呢?”
蓝兑不好意思的笑着回话,“其他诸位师兄,或多或少都有长进,如今就连白昌师弟,体内也隐隐有真气流动,只是他还小,他察觉不出来~”
“那就好,世人都以为《群英会》是曲谱,他们哪能晓得,这可是空明山至宝,比刻在墙上的乐经残篇厉害的多~”叶令偷偷对蓝兑说。
“那大师兄游历天下,可有学会些什么?”蓝兑倒也不与叶令生分。
“也就学会了什么活着,怎么舒坦的活着…噢,对了,师父已经这样了,你们也多出去走走,那门规都是我们几个弟子定的,你们也别当真,怎么舒坦怎么来…”叶令叹口气,拍拍蓝兑后背。
“嗯,我平日负责山门的粮食供给,比其他师兄弟们好些,一月能下山一次。”
“不,不是,你们留在山里,弹不出个天籁之音,听师兄的,多出外边走走,眼界开阔了,学的也就多了。
哪天遇到个美貌闺秀,郎有情,妾有意的,就可以了…”
叶令跟比自己小的蓝兑师弟说起话来,态度就像个父亲跟孩子一样,毕竟长兄为父嘛。
蓝兑羞涩的笑笑,“师兄莫要取笑师弟了…”
“公孙师弟回来没有?”叶令抬头看着远处,忽然随口一问。
“还未…”蓝兑说了两个字,也不再说话。
“师兄,不好啦…山门来了十几个人,说是来找大师兄的。”二人早祭完蓝不道,刚出不雅堂没走几步,就看到白昌神色紧张的跑过来。
“别怕,小师弟,把大师兄的二胡拿来。哦,对了,顺便把之心也叫上。”朝白昌笑笑,叶令慢慢送开蓝兑的手,却一下子又打个踉跄。
“师兄慢着…”蓝兑一把把叶令扶住,才免了他摔倒在地。
“无碍,差不多能走了,只是腿麻,没事,没事…”叶令低声说道,不知是给蓝兑说,还是说给自己听。
空明山山门那条细流边,早已站了许多师兄弟。
河对岸站着十五人,除去老泥潭和刀疤金,剩下十三人正是太子高德辽和他府中那十二良将,十三人一字排开。除此之外,未带一兵一卒。
太子殿下说,怕吓到空明山的那些小弟子们…
“我空明山不问官场江湖之事,众所皆知。今日太子殿下来此,不知作甚?”莫论也不朝他们行礼,大声问话。
“叶令,乃乱臣叶择仕嫡系子孙,当年叶择仕子侄叶落为其负罪,今日,于空明山缉捕。”河对岸的江逡态鼓着肚子,大声朝众人喊道。
过了会儿,叶令拉着方之心,在蓝兑白昌的陪同下,来到山门河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