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作甚,我拉二胡他敲磬,都不是同一路子。”
“可是师父说他教我们的乐理是根,为本,乐器枝繁叶茂。还说乐器中二胡是最为巧妙的,是枝之主干。”
“那老头子真的这么说了?”
“大师兄你不信可以等回去了问师父,还有,大师兄应该说‘师父’,不能叫老头子…”方之心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行,可你大师兄是被空明山逐出去的,叫师父不对。”叶令说起来没什么变化,可心里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什么是逐出师门啊?”
“就是…出来了就回不去了…”
“那之心是不是也被逐出师门了?可大师兄不是说门规不算吗?”方之心钻着牛角尖。
“差不多,就这。”叶令随口搪塞。
“那大师兄会拉《群英会》吗?”
“会啊,这不说假话,大师兄当年用了两天就会拉了,简单的很…”叶令正经起来向方之心夸耀自己。
“哇~大师兄好厉害呀,之心用了十几天才学会的呢…”不出叶令所料,方之心听后对他那是崇拜的不得了。
“嗯。好了,师兄有些累了,你也回房去吧。”朝方之心摆摆手,叶令抱着酒坛要回卧房。
方之心看一眼状态似乎和平日不一样的叶令,心里悄悄瞎想一下后,也没多想,回自己房里想琴音去了。
回了卧房,叶令把酒喝干,闷头睡去。
“终于能闭着眼睛睡个好觉了…”叶令放下紧张,心里想着,沉沉睡去…
“伯父近来可好?”
叶令推门,他卧房里正坐着一位男子,衣着华贵。
只见此人身穿蓝缕青珑衫,外裹靛彩绣云锻衣,最后披一件图紫纹金披风。
而这男子此时正坐在桌边喝着茶。
“过得还行。有人听戏,这茶也能喝上。”
叶令坐下,给男子添满茶,“奕贤他准备进水了…”
男子听后也不惊奇,温声问道:“你想的?”
“嗯…我进不去,另一个不行,只能他了…”
男子叹口气,“唉…什么时候?我找个人帮帮?”
“不用了,就明天,您唱您的戏,我们弄我们的。”
“你这不是砸场子嘛…”男子笑道。
叶令也笑,“怕是赶不及被办了,有叔父在,胆子也壮些…”
“行,那我就唱个十三太保的,本来还想唱《包公铡侄》…”男子点头,似乎对临时改戏有些惋惜。
“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吧?”
“老头子叫我如果还活着,就拖着时间。我回去了,其他人就得下山了。”叶令撑着下巴,想着儿时故事。
“出来十二年了吧?回去看看…该出来的,迟早要出来,那个已经回家继任了…”
“哪天若是斗起来,可真不好下手。”叶令苦笑。
“这些你先别多想,毕竟,忠义也难…”男子心平气和的说道,可他声音了,还是有些颤抖被叶令听出来。
“我既然已经来了这里,不知叔父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叶令再次添茶问道。
“接下来…”男子抬头想想,“先去看看老幺,然后去南边吧…”
“北城去过吗?”叶令问。
“那里,不好说…”男子摇摇头,看不出表情。
“南城可有表过态度?”
“混进来近半,你说呢?”男子暼一眼叶令,转头凝望窗外。
“那行,顺风。”叶令又添了一次茶。
“嗯…我就先走了,那姑娘,她不该遭浑…”男子举杯将茶一饮而尽。
“她我会护好的,老头子就指望她成器了。”叶令承诺道。
“十载了…”男子起身,在桌上放下一块干巴巴的药材,拉开门又说了一句:“苦了他了…”
叶令不知道他说的是老头子还是女娃,点点头,也不送这位男子,看着桌上男子放下的一块陈年文无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