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之心能行,背的动。”方之心见到叶令,一下子又笑起来。
“小孩子嘛,多历练一下,有好处的。想我当年十三岁行走江湖…”
“得,别在我面前夸,我走江湖的时候,你还窝家里和你爹娘吃饭呢~”
叶令一句话打断顾良,顾良也不再自夸。低头良久,不知是想起自己的爹娘了,还是其他。突然他长叹一声:“唉,都是,咱都是这么过来了…”
“行了,你这家伙一不喝酒就张口闭口丧气话,今心,去哪儿啊咱?”
“去哪儿…”叶令想了会儿,问向方之心,“小师妹想去哪儿玩,咱就去哪儿~”
“嗯…要不然去京城吧?”
“京城?”柳知然疑惑一声。
“京城好啊,美酒佳肴,还有好多个俊秀姑娘~”
叶令白了一眼顾良,“行,咱去京城!”
当天夜里,叶令他们走的不声不响,李瑶莲在四人走后第二日,方才从王妈妈那里得知。
接过王妈妈递来的信,李瑶莲拆封来看:
[遥想初入姑苏,吾姊正是好年华。
我十年出游江湖,自吾父被害死,天下之人皆远。其知情,然其不敢言,不敢助我。皆恐以我而坐,因我改名。
当我流离至此,姊为第一关心我者,姊与吾食之饼,是其心以为天下最热者。
弟从前游历数载虽未立奇功,未成大器,然弟所言所行皆随先父之道路,欲报于国。
但见姊后,吾知,天下皆如公一人。
家中已然无亲,不曾有结发之妻,至亲骨肉。吾受惠之时,诚然多有亏欠,是以难报姊姊大恩。姊与余同,亦有离人。但姊姊言,人之夭命,是天之事,生活苦乐,是你我事。
令今去留已定,临别之际,当倍感珍惜,望姊姊善之爱身,慎勿以劳而伤其身。
更有一事,独至今日,令乃敢言。尝有数名族之富家向姊聘焉,姊姊只见一二人。其得所以,我将其等皆打报归家。
同姊此番分别,定会相会,然姑苏记忆,应是历久弥新,每念姊之面,令便情不自禁之于不觉笑。
虽将临别,弟仍记姊姊教诲,本心本色,可平前路坎坷也。
姊为我以全天下之女,我虽不堪全天下之男,但愿一试。
姊姊尚小,余亦未娶。则汝与我结婚,育生四子。名我已办矣,叶为姓,道其琼、瑶、琚、玖,觅一静处,有山有水,我耕藉田,汝织布麻。若有闲时,余引弦,姊唱曲。今心是为令之真心,瑶莲是为令之心爱。
今去之急,暇与汝办一场风风光之礼,等我归来,吾当以全天下之物为聘,将汝八抬大轿娶入。
姊放心,今日去,吾他日定还,当为姊赎,娶之!]
李瑶莲收起信,泪眼婆娑的笑骂道:“这个叶子儿,尽是说些玩笑话…”
将信牢牢揣在心口,李瑶莲忍了忍泪水,冲王妈妈一笑,“妈妈,今日起,不见客了,我的曲子,只为他唱。待他回来,赎身…”
“好好好,闺女终是要出阁,这是好事,哭什么~”王妈妈慈心,抹抹李瑶莲脸上的泪珠,安慰道。
“如今方才仲月,为何不等你生辰,我可是刚学了你爱吃的桂花糖藕…”
待她一步三晃地回了闺房,在她身后的王妈妈看着李瑶莲的背影,摇头长叹一声:“这来往的过人啊,就像这天上的流云,来来往往,辗辗转转。总不得在此停留。该走的时候到了,迟早要走…人呐,苦的~就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