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娃儿倒是可亲,莫怕。既然是节余的亲戚,那自然也是我张家的亲戚,来了就不用太拘礼,就当是自己家便好~”
对方之心讲完后,张家主一时兴起,起身朝着众人说到:“有缘来相聚,无缘不相逢。既然今日大家都来了,那不如各位各尽所长,谈谈诗词作作赋,就当是老夫的,寿前贺礼了!”
众人见家主这么热情,也纷纷叫好。当即以梅沁纾为首,在座之人各作一首诗词,为大家助兴。若在一盏茶间作不出者,罚酒三杯,不能饮酒者,以茶代酒。
梅沁纾本来想着推辞,他阅历虽广,但学识不足。转而一想,他是在场中除张家主之外,辈分最高的,自己又是远客,不作诗,恐怕会碍了情面。
一杯茶后,梅沁纾起身作诗。他抬头看了看四周,随即作出一首诗来:
“风扶不老菊,滴雨饮新醅。
青墙翠欲绿,灰顶乌更黑。”
“嗯,还是节余心细…”张家主听完诗后点点头,抬手指着房梁上的一个小鸟窝说道:“这雀儿也是个懂风流的灵鸟,前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在我家筑巢,家中门丁怎么赶也赶不走,我见它灵性的很,也就让他在此筑巢了。想不到,节余今日前来,一眼就看到了它…”
对众人说完那只鸟后,张庄又指着方之心后边的台阶说道:“你们看,这石阶旁的花,这是三年前我府中一位门客送的,四季不凋,更奇怪的是,这花在四时,也是不同色。春绿夏红秋白冬黄。既然节余诗中所言‘不老菊’,那此花,便照搬节余,称作‘不老花’!”
“节余作诗深得我心,来,你我共饮一杯!这可是刚开封的层花酒,本是想着明日为我祝寿之时饮用,但今日老夫兴起,节余又能远道而来,我与节余先尝!”
梅沁纾饮完酒后,继续坐在木椅上,等着下一位吟诗。
第二位本是贝雅作诗,但张庄忽然看见李九三很激动的看着他,也不知他有何话要说。
“这位…可是也有好诗要吟?”
“不敢不敢,只是跟随大哥初来乍到,心有所感,不得不发…”李九三见张家主问他,连忙起身说道。
“九三,别胡闹…”梅沁纾偏过头看着李九三的说道。
“哎,无妨无妨,来者不论身份地位,皆是我张家的客人,想吟诗作对,那可是求之不得啊!”对着梅沁纾摆摆手,张庄很和善的看着李九三笑道。
“来,这位可以吟诗了…”
得了允许,李九三也高兴,笑脸盈盈地看着朱昭。
“远来他乡虽是客,难辞主家情深深。初见便以好礼待,不想还有落地款。”李九三随便一想,张口就来了一首诗。
众人听了,也不解其意,纷纷用疑惑的眼光看向李九三。当然,除了朱昭。
他自然能听出来,这是他借吟诗来向张家主告状。“主家”与“朱家”谐音,“好礼”不就是他说的那句话嘛,至于“落地款”,那明显是在说,你们朱家也不过如此,被他们都打倒在地。
朱昭虽然心里很清楚,但是他还是要装成一副疑惑的表情,但当他看向李九三的笑脸时,真是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好好的捶打一顿。
“这诗…所言何意啊?”张庄也是疑惑,看看梅沁纾,又看着李九三问到。
“嗨,我一个粗人,不懂什么诗,只是见各位都是为了给张家主祝寿,我也想尽一份力。这诗啊,也就是我随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哥莫怪,张家主莫怪!诸位,莫怪…”
听到李九三的解释,众人也就释然了。都是为了让张家主高兴,心意是好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然而李九三则是看到朱昭一副难看的嘴脸,他心里也痛快了不少,这里人又多,人多口杂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毕竟是姑苏朱家,还是给个面子吧,反正他心里的气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