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哥回头,只见一名顶着杀马特雷人造型的少年一脸无辜地抽出匕首,摊开双手:“不怪我啊,是你自己不长眼撞上来的。哎呀,别这么瞪着我,好怕怕哦。”
他一脚把人踹飞,正要伸手去接苏音,胳膊忽然被人挡开,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吓得他嘀嘀咕咕收回爪子,认命地收拾残局去了。
“音音。”靳以墨抱着浑身发软的女人,双手都在发抖,冷静不在,礼仪不复,“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音虽然受的都是皮外伤,可中了迷药也不是闹着玩的,折腾了一通早就筋疲力尽,现在见英雄来了,心安理得倒在他怀里叹息一声:“陆君彦,你又一次英雄救美了。”
她伸手,摸了摸靳以墨的手,迷迷糊糊地蹭上去:“你要不是我表哥,我铁定趁机耍赖撒娇求交往,撩你回家没商量。”
“音音,别说话。”靳以墨看她浑身是血,又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作为一名医学院教授,面对这样的病人,他却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忘记了,只剩下了慌张。
“哪里伤到了?我送你去医院。”
苏音握住他颤抖的手,不由好笑:“表哥,你不是医生吗?”见他神情紧张又阴冷,她不好再逗,连忙安抚道:“受伤的不是我,血是他的。”
“真的没事?”
他这惶惶不安的样子,和她认知里的美人教授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苏音抱着他的胳膊,“不信你检查检查?”
靳以墨喉咙滚了滚,忽然将她打横抱起,紧紧抱在怀里,音色微微颤抖:“我送你去医院,好好检查。”
苏音摇头,想到自己浑身难闻的味道,又是血又是汗臭味,不禁想立刻回去泡在浴缸里洗一洗:“我要回家。”她紧了紧小手,心有余悸道,“身上挺脏的,表哥,你这洁癖症不治而愈了?”
靳以墨低头,薄唇不动声色地蹭了蹭她的发心,温柔似水:“不脏,我们回家。”说罢,他按住苏音的脑袋,捂住她的耳朵,回头,诡谲的目光落在只剩下细微喘气声的窦哥身上,“他伤得重,需要手术。”
窦哥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手术?你别乱来,我……我没有对她怎么样?求求你,饶了我。”
他混迹道上多年,见惯了各色人物,绝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男人口中的手术,真的是要救他。
“墨少放心,这东西,交给我玩玩。”杀马特少年一撩宝蓝色刘海,十分兴奋地脱下自己的鞋子和臭袜子,狠狠一脚踩上窦哥插着钢筋的伤口,然后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
窦哥被熏地白眼直翻,疼得恨不得自杀,可偏偏少年不知道摁住了哪里的穴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活生生被折磨。
这样的惨剧,苏音自然看不到,心满意足地窝在靳以墨怀里,因为迷药未褪,再加上他怀里太过温暖,让人不自觉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墨少,去医院吗?”
开车的是三十多岁的沉默男青年,在靳以墨手下排行老三,曾经是一名国际赛车手,却因为被仇人算计,永远退出赛场,被迫沦落街头,最后为靳以墨所用。
他不仅车技一流,身手也是一流的,唯独不爱说话,除了对靳以墨,其他人几乎从他嘴里撬不出来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