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确实危险至极。
越危险的地方,越不同寻常。
而越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便越要去。
要是雷崇明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恐怕真会吓得失手摔碎酒杯。
段天扬现在的心思,已不能以常理来揣测。
晚餐结束。
师徒俩又闲谈许久才各自回房。
夜至三更。
段天扬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入定练气。
虽然凭着微元心诀的奇效突破到了练气九重,但修为尚不稳固。
武学天赋可以助自己迅速掌握武功,却不能在数日之内练就无俦内力。
遇到一个同为练气境九重的,打打也就算了。
要是遇到个练气大圆满,再加之不熟悉对方的招路,很可能吃亏。
同样的一招,练气境的武者与先天境的武者使来,威力天差地别。
因此,一方面要精进掌法,另一方面更要稳固功力。
好比一棵大树可以开枝散叶,但根部必须扎得更深更牢。
天才从来不是成功的代名词。
勤奋的天才才是。
很快。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段天扬白天或练招,或与大明二明对练。
晚上则继续巩固自己的修为。
雷云宗的日子,可比那黑漆漆的山洞里舒坦多了。
转眼已是十一月廿一。
这天上午。
一封书信送到了雷崇明的手中。
段天扬正好与众弟子一同聆听师傅关于修炼的心得。
雷崇明让众弟子自行,自己拿着信封进了偏堂。
不一会儿,段天扬和大明二明都被他叫了过去。
雷崇明拿着信,吩咐道:“本月的药田分封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得安排好门内之事,早做出发的打算。”
“奇怪,不都是年底的时候吗,今年为何提前了?”大明费解地问道。
“那是什么会?”
段天扬加入雷云宗不满一月,尚且不知道这个意思。
“药田分封大会,是包括我们在内的冀北六门派每年都要参加的。
中原的太易山庄,在冀北拥有很大一部分药田,划分承包给六派管理。
我们雷云宗有一部分收入,就是靠这个药田。
分的田多了,一年的酬金自然也就多了。”
雷崇明耐心解释道,语气之中满是重视。
段天扬虽然读过不少小说,却从未思考过里面的宗门都是怎么赚钱养活人口的。
现在,他总算明白一点了。
毕竟不是土匪。
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纵使可以一拳打爆山岳,闭关数年不吃不喝。
旁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掌门人,也有着养活一众手下的担子。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段天扬又好奇道:“这太易山庄听起来也不是很气派。怎么有如此手段,让冀北的所有门派给他干活?”
雷崇明笑道:“制丹卖药,神州之地属它独大,徒儿以为如何?”
“强,的确强!”
段天扬一听这简明扼要的回答,顿时明白了。
“那这个田地该怎么分呢?”
“我们是练武之人,自然是以门派强弱来分。
为师的实力略胜其余五派掌门,所以每年我们分的都是大头。”
雷崇明说着,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自信的笑容。
其余几位掌门,要么是近年来新入练气大圆满,要么像范进一样久久未能突破至后天境。
唯有他雷崇明是后天境。
话语权自然重一些。
“大明,为师出发后,你代我坐镇雷云宗,不得有失。”
“弟子遵命。”
“天扬,二明,你们俩跟着为师去参加大会。”
“明白。”
段天扬抱拳回道,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五个掌门比翻书还快的翻脸之景历历在目。
如今六个门派又要聚首。
既然分田关系到雷云宗的收入问题,他段天扬绝不会让那些家伙分得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