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躲避的每一个位置,
稳稳映衬在她心间。
技艺并未娴熟,
失误惯常有之,
可是能留给女子本身的应变时间太过充沛,场面看似凶险万分,也能在极短的时间挽回败局。
短暂的试手过后,是如疾风骤雨般猛烈密集的攻势,是在限定范围内戴着镣铐轻舞。
自制的竹伞依旧翩翩,配合着旋转点踏,急剧迅速的收割一颗又一颗人头。
红衣所过之处,
寸魂不留,
半魄不生。
连魔海树林最难缠的魔气,在女子祭出冰霜模样的镜形法宝之时已然遁逃。
就连积年累月的黑瘴之气,也与之退避三舍,不敢轻易见到冰镜的那张不断稀释着空气中魔气浓度的圆脸。
从冰晶霜镜出生的那一刻起,注定就躺在了魔族的对立面上。
每次醉酒,玄灵都要找些魔族打打牙祭的行为冥晔见怪不怪。
其实,那都是有原因的。
他却从未想过,所谓的打打牙祭,并非比喻且非常字面。
“乖,这些零碎太大,你太小了吃了小心积食。”玄灵心灵感应对冰晶霜镜说,
“别再像之前那般吃吐了,这个世界条件不好连个化学家都没有,要是生了胃病,我上哪里给你找药去哟?”
“乖,魔气好吃吗?”
“魔气很好吃,”
冰晶霜镜表示,
“同样的零食给它来一沓!”
“沓?”玄灵心灵感应问,
“这是什么鬼的形容词?
咒符两百张是叫做沓,可乖,你吃的又不是咒符!
想要魔气做的咒符磨牙?!
乖,不得不说你的要求真够高大上的,你姐姐我制符的手艺还不行,容我再练练?”
“乖会耐心耐心等的,”冰晶霜镜表示,
“乖不挑食,乖是好宝宝,好宝宝都是不挑食的。”
紧接着又简单不做作的表示,
“魔气咒符,想吃!”
“嗯,我尽力。”
三年前醉酒的玄灵用力点头,回应自己手上新生不久的伴生灵宝,满满的责任感溢出了镜面大银幕。
“行,行,我知道了!”
“不会忘,肯定不会忘!””
“嗯嗯,你放心,下次就算断片了我也不会忘记你。”
未来的玄灵看到这一幕,想到了小红在神魂空间开的十八层地狱和魔族生物动物园。
原谅她忘记了,
她只记得自己要往神魂世界放魔族,却忘了那些其实都是储备粮,
而所谓地狱,
其实,只是粮库而已。
于此同时,关于玄灵的记忆在冥晔的眼中慢慢清晰了起来。
冰镜之中的是咒符纸人,而存在在冥晔记忆中的是真身。
身临其境,原比不入流的摄影师拍摄的唯美不知多少倍。
她,
如在夜雪中绽放的一朵红焰,肆意,张扬。却又骄而不傲,艳而不俗。
在她的身上能看到一种明明应当互相矛盾,实际上却融合得相当自然的特质。
比如,魍魉从身边过,片叶不沾身般的纤尘不染。
比如,纵敌机关算尽,我自隔岸观火的游刃有余。
战得潇洒,舞得轻狂。
生生将一场异常凶险的杀戮争斗,变成了一种独特的行走在刀尖上的绚烂夺目。
巫山初见玄灵,
念,
不知如何能忘。
可笑当时不知何为情爱,望其异而生疑,所做所为不过是监视玄灵而已。
毕竟,
这样的天赋异禀太过罕见?
以至于,连本想回九重天继续工作的他自己都改了原定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