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身为男人,怎么会不好酒?
是我偏颇了,轻舞前辈如此造诣,师门必定非凡,自然不会是一般人。”
林子璇见多识广,倒是听说过,有些流传甚久的师门,对门下弟子规矩甚为严格。一如古寺中的神僧传承一般有许多清规戒律,一旦违背轻则思过体罚,重责废修为贬黜出门。
轻舞前辈如此人杰,想必传承所在也如果传闻中那般。只是没想到,一个堂堂男子宗门,竟连酒之一物也禁,规矩竟比她们女子宗派还严。
林子璇不懂,见过几回玄灵醉酒的冥晔却知道玄灵的问题所在。
当下便说,
“并非是因为不曾喝酒,你不明白,
他已经醉了。”
“醉了?”林子璇疑惑,“为什么一点醉态我都看不出来?”
“玄灵她从前是真没喝过酒,但喝过掺杂了酒的水。”
冥晔回答说,
“她醉酒,同常人不同。不但眼神清澈,思路清晰,还……”
“你的运气,倒是真不错。”
“我?”
林子璇听了冥晔的解释,越发疑惑,
“前辈醉酒,怎同我有关?”
“就这么同你说吧,”
冥晔微微一笑,随意向林子璇解释道,
“如果没有这杯酒,现在这个时候,她同我早就已经走了。”
“相信我,”
冥晔暗自调笑着对林子璇说,
“如果她想走,连大乘后期修为的我都拦不住,更何况是你。”
“区区一个林子璇!”
“玄灵不是个愿意惹麻烦的,”
冥晔在林子璇面前随意坐下,虽作侃侃而谈之态,实际却言辞淋漓,语带谴责,
“尤其你手上的,还是个非同一般的烫手山芋。”
“初见面,你就一心想着把这样棘手的事情推脱给她,你自己难道就没个自觉吗?”
“前辈海涵,”
听冥晔一席话,林子璇总算明白江湖险恶,像轻舞前辈这样蠢白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当下也不敢丝毫怠慢,恭恭敬敬的行礼拜道,
“若非事关……”
“若非事关宗门覆灭之事,是吗?”冥晔问,
“你的宗门覆灭,又不是她的宗门,与她何干?”
“你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是玄灵真的参与进去,之后的境况必定会同你们宗门同生共死,却是与她的性命息息相关。”
“哪怕一切结果,如你林子璇想象的那般魔修覆灭,尘埃落定。对玄灵来说,所得,不过是你们仙霞宗的一份人情,所失,还有在魔修之中眼中钉,肉中刺的待遇。”
“萍水相逢,未有求于你们,未得过你们的恩惠,反之,还直接间接帮了你们不少,”
冥晔诘问,“为何要把你们宗门的荣辱强加于一个外人?”
“堂堂神州七宗之一,仙霞坊没人了吗?”
“是她闻人清死了?”
“还是你林子璇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