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神明给予了那女人什么超能力,李守玄倒是不在乎。
你往一颗核弹头上再放一颗云爆弹,其实没什么区别。
都是死呗。
“哦。”
持弓者听出了李守玄郑重其事的‘很强’两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她兜帽下的头轻轻的点了一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便握紧了长弓,打算离开这里。
“为了你好,别去白白送死。”
不管持弓者听不听的进去,但是既然对方向自己询问了,那么李守玄至少要跟她说清楚这些事情。
“只要身体素质没办法彻底的碾压武不易,那么近身作战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在武不易视线所及之处,都算是近战。”李守玄这些话是对持弓者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但是如果没办法近身作战的话,就无法打断她的罡气匹练,寻常的远程攻击,都会被罡气匹练拦截下来。”
“在身体素质一样的情况之下,她徒手就能锤碎你的骨头,捏爆你的心脏,但是你的任何攻击,哪怕能突破她罡气匹练的阻隔,打中她的身体,也会被她瞬间消力,让你的攻击无功而返。”
“和寻常人。”李守玄的眼睛眨了一下:“只能用消力挡挡攻击面积大的拳头不同,她的消力就连贴到自己脸前的刀刃和子弹都能成功挡开,然后将力道反过来转移到敌人的身上,即便是你的火焰箭贴脸射击,也很可能无法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听你那么说,她好像是无敌的。”持弓者忍不住带着质疑语气的说。
李守玄顿了顿。
的确,自己现在的心境好像出了那么一点问题,对那武不易,自己似乎实在是害怕的太过分了。
之前的镇定自若,甚至那一心向道的执念,都好像在武不易带来的恐惧面前弱化了。
这也怪不得他,任谁面对一个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战胜,只能等她老死才敢再回中原的人,自己能信心十足的说自己能轻易战而胜之?
他沉下心来,细细思量,想要找出武不易的破绽,和打败她的办法。
诚然,他的道是不争的道,若是没有必要的话,他不想参与任何的争斗,只希望安安静静的修自己道,但是武不易显然不那么认为,对武的狂热会让她追逐一切争斗的胜利,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就肯定会和李守玄发生冲突。
到了那个时候,李守玄可不认为武不易会念着旧情,放自己一马。
但是,想了半天,李守玄最后还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想不到打败那家伙的办法。”
要是单凭他在这里苦思冥想就能想出对付武不易的方法,那么未免太看不起那被人称之为‘天全’的武不易,也太看不起那个被武不易逼到离开中原的李守玄。
持弓者哼了一声,拿起了自己的长弓,打开了李守玄的窗户,在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李守玄。
“我要是能打败她,是不是就代表我比你强?”
李守玄抬起脸来,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是当然。”
持弓者对这答案也不知道满不满意,便跃出窗外,黑袍在风中烈烈的张开,她像只漆黑的飞鸟,奔入那依旧霓虹闪烁的夜幕当中去了。
李守玄独自一人坐在狭小房间的床榻上,想到了自己心中盘踞的恶念,又想到了那如今远在玉京城中的武不易。
他收起了笑容,伶仃孤独的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脸上的表情分外寂寥,过了好久,他突然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无聊四百载,人间终于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