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史氏讲了前因后果,季开远问道:“怎么没问小郎君家住何处,我们好登门拜谢!”
“没留下家址,只说自己姓王名蹊行三。”史氏顿了顿,又说:“我瞧着小郎君那通身的气派,非富即贵。”
季开远道:“既是如此,想来打听也不是很难。如今京中大员,王姓也不过寥寥数家。今儿个就派佳慧出门,先去崇仁坊那边打听一下王丞相家吧!”
季开远继续叮嘱史氏:“你今日也别闲着,去西市的坟典书肆置办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作谢礼。若真是王丞相家的郎君,就挑个王丞相不在府邸的日子,带着他们姐弟,拿着我的名帖去拜访!”
史氏忙问:“为何要在王丞相不在家的日子里去?远郎不去吗?”
季开远道:“太子去岁南山狩猎,意外坠马,留下腿疾。”
史氏听了,惊讶合不拢嘴,“怎么可能”的话到了嘴边,想起来这是在驿馆,人多嘴杂,硬生生给咽了下去。想起来这些年,也多有听说太子贤德之名,怎的出了这样的意外?又想到这件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未免又紧张起来。
季开远接着说:“帝后年少夫妻,患难与共,伉俪情深,原本太子之位无可撼动。虽说圣人也未曾因此表露出其他意图,但如此一来,朝中各方的心思未免蠢蠢欲动。你们母子这些年随我碾转多地,依我这些年的政绩,在长安谋个京官,让你们母子安顿下来本不是什么难事。有此一事,长安怕是要动荡了。”
季开远叹了口气,说:“安全起见,还是继续外任的好。王丞相作为太子的亲舅舅,此时也不好过分亲近了。”
史氏点点头:“远郎放心,我晓得轻重,这件事我必办稳妥。”
“我的调令大概也就这几天下来了,你抽空整理一下行李。”
“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