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叫嚷疯闹,她只能倚着栏杆,看花圃里渐渐凋落的花,脸上竟也起了三姨娘那般的神情。
自打慧声哥哥回来以后,五姐的烦忧似乎更多了,脸上甚至鲜见笑意。
“五姐,你......”我刚要让说话叉开五姐情绪,忽然抬头看见慧声哥哥进来了,他胳膊上挽着一个女子,蓝色的眼睛像二姨娘胸扣上的宝石,很漂亮,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颠散了五姐姐的魂。
慧声哥哥和那个女子穿梭在两面花圃中间,香风吹起蓬蓬叠叠的裙摆,飘到我和五姐姐眼前。
那花圃是他和五姐姐该并排穿梭的地方啊,想着这一年来慧声哥哥和五姐在花圃中间笑闹的样子,手里的帕子攥出了汗,勒得手心疼。
那时幼年,慧声哥哥和五姐在花圃中间追,蝴蝶围着五姐姐的花衣裳,下人们围在后面笑成一片。
我摘了孝后,第一次被慧声哥哥牵着手往前面走,怯生生地不敢说话,那是我第一次出自己院子,看着蹲在花圃中间的小姐,心里知道她是五姐姐。
五姐姐转头瞧见慧声哥哥牵着我,笑着说:“不哭鼻子了?小孩子。”
我们三人整日在花圃和后园子之间来回追逐,我跟不上脚步,五姐姐就拽着我的手使劲地跑。
光洒在慧声哥哥脸上,罩着他白圆圆的小脸,胖嘟嘟一个小圆球,白嫩嫩地就像豆腐。
他仰着脸抓蝴蝶,我坐在地上看着五姐姐头上的两个小髻和慧声哥哥的瓜皮小帽,阳光晒得暖暖的,他们总要玩到四姨娘来叫。
我不知道五姐心中是否和我一样,如麻如缕,搅在一起缠不清。
“声哥哥。”五姐开口叫了一声,硬得发轻。
“五妹妹,我找老爷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