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送来阵阵花香,清新淡雅的,很是沁脾。
赵云婉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却并未见着花在哪儿,见春云端着茶盏过来,遂道:“哪儿来的菊花香?这处院子种了菊花?”
“是啊少奶奶,您忘了吗?去年咱们去静云庵进香,您瞧见那庵中的菊花开的很好,便让黄嬷嬷去讨了些花种回来。”
“没成想倒是真的长起来了,就在那边角门檐下呢!开得可好了!”
赵云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如今也快到重阳了,不若咱们把菊花移到花盆里,搬进来,弄些蟹来吃吧!”
“好嘞!这个时节正是蟹肥菊黄的时候,最适合喝黄酒品金菊啦!少奶奶您等着!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准备!”
春云乐得眉不见眼,一放下茶盏就乐颠颠地跑了。
只是没想到才刚出去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一脸凝重的样子。
“怎么了?”赵云婉放下书不解地看她。
春云咬了咬唇,愤愤道:“少奶奶,咱们就不该这么轻易地放过那小子!”
赵云婉越发不解了:“谁啊?这么了?”
“马承志!”春云跺了跺脚,一脸不忿,“刚才我去厨房的路上,正巧经过西角门,就听见马承志在墙根儿外头鬼鬼祟祟的。”
“也不知是想干嘛!”
春云气得眼珠子都瞪大了,脸色涨的通红,愤怒地低斥:“要我说,像那样的人就该直接送去官府吃牢饭!”
“少奶奶作甚要放了他?还让他进徐家庄做长工?咱们没理由帮这么个满肚子坏心肠的啊!”
赵云婉不禁失笑地摇头:“你呀!就是性子太急了!既然要想法子治他,单这么一次小教训哪够?”
赵云婉缓缓坐起身来,扯痛了脚脖子上的伤,隐忍着痛意又道:“无论何事,要做就要做的漂亮些!”
春云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不过一只癞蛤蟆,竟然也敢再三冒犯我们徐家少奶奶!真当我们徐家无人了!”
“少奶奶,我这就去叫人来,把这小子抓去见官!”
见春云气冲冲地就要跑出去,赵云婉忽地眯了眯双眸,喊道:“慢着!”
“不要着急,我自有妙计,你先去通知丁云按计划行事即可。”
“啊?”春云有些傻眼,很是不解。
少奶奶这是要干什么?不过,无论赵云婉决定要怎么做,都是他们做奴婢的不容置喙的事情。
反正,据春云这些时日的观察以来,少奶奶绝对不会做一些没有理由的事儿,索性一切照着她的吩咐去办便是了!
日暮西沉,天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寂静无风。
徐家庄内来来回回巡逻的家丁侍卫渐渐少了些许,后院的一堵墙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蠕动,翻墙而入。
噗的一声,黑影发出“嘶嘶”的呼痛声,快速揉搓了几下摔疼的部位,就蹑手蹑脚地朝主院靠近。
进了主院的月门,避开几个路过的奴仆,见里头候着的丫鬟被支开了,躲在暗处的马承志得意一笑。
暗道:“看来情报无误!赵云婉果真是这个时候沐浴!”
“她既喝下了那汤,这会儿被热水一熏,一会儿定然药性发作,支持不住!”
“届时我正巧破门而入,岂不……”
马承志露出一个得意而淫邪的笑,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确定附近没人了,才快速窜入院中,趴在门上往缝里瞧。
见里边被屏风遮挡,隐约现出一个美人的身形,顿时忍不住心潮澎湃。
他肖想了这么久的美人,终于要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