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拎着药箱过来时,就看到殷九钦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靠在软榻上,吓的眼睛都瞪圆了。
“皇上,容臣给您把脉。”这太医是她的亲信,同王福一样知道她女子的身份,倒是不怕他探脉。
殷九钦躺在床榻上,由着方太医给她探脉,方丞额头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淌,面色凝重,“皇上,您中的乃是尸毒,暂时不会死,可要不了多久,您就会陷入昏迷之中。”
这点殷九钦多少察觉出来,要不然她内力深厚,一直死撑着,恐怕现在就已经晕过去了。
“王福,此事不可外出,否则,杀无赦!”殷九钦思虑片刻,冷着嗓子下令。
这事是她疏忽了,没想到对方会在猫爪子上涂毒,要是她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王福连连应声,目光冷漠的扫了眼屋子里伺候的宫婢,这些人是留不得了。
“方大人,此毒可有法子解?”王福扭头看方太医凝眉不说话,忍不住催促。
方丞叹了口气,“这有法子是有法子,可需得借冰蟾一用,要不然最多七日,皇上就会在昏迷中去世。”
殷九钦紧紧咬着牙根,眼底恨意迸发,“柳一,你去通知老五,让他立刻前去冰凌宫借冰蟾一用。”
“这个,让他带上。”殷九钦抬手按下床板上的机关,从里面取出一幅画来。
冰凌宫的宫主冰鸢与她前世曾是至交好友,在容洛造反时甚至不惜进宫来救他离开。
这副画是冰鸢一直在找的东西,她前世送给了冰鸢,现在只能提前拿出来,要不然,借不来冰蟾。
柳一立刻接过来揣到怀里出去了。
第二天,朝臣等了一个时辰,才见殷九钦脚步虚浮的出来,连奏折都不听就让王福喊退朝。众人都以为她荒唐又沉浸后宫才不肯上朝,纷纷来向姬蘅抱怨。
姬蘅看着那走远的明黄色身影,总觉得有点违和,思虑片刻,抬脚追过去,“本王会劝陛下的,诸位大人回吧。”
等到了御书房门口,就见王福站在门口守着,他上前拱手,“王公公。”
“王爷这是……”王福不动声色的挡住门口,生怕他推门进去。
姬蘅咬牙,“王公公,陛下可是出了事?”
“王爷这是什么话?陛下好着呢!”王福心口一跳,强自镇定的道。
“本王要见陛下。”姬蘅越发觉得不对,昨儿个殷九钦来找他时目光清澈,明显是要对容洛下手了,今儿怎么还会与后妃厮混?
王福听着身子挡着,硬着头皮阻拦,“陛下说了,他要休息,谁都不许进去。”
“本王要见陛下。”姬蘅犹如没听到他的话,语气冷冽的重复一遍,“王公公这样挡着,是想要本王拿出先帝懿旨吗?”
王福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滴,眼珠子四处转着,思考用什么法子才能瞒过他。
看到他这副心虚的样子,姬蘅越发觉得奇怪了。
“咳咳,王福,让他进来。”殷九钦迷迷糊糊间听到姬蘅的声音,强撑着清醒过来,对着外头吩咐。
王福愣了一下,旋即松了口气,让到一边请他进去。
姬蘅刚进去就看到她只穿着亵衣,面容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他微微蹙眉,“这是怎么弄的?”
殷九钦龇牙一笑,“昨儿回宫的路上遭了埋伏,中毒了,放心,朕已经让人去寻解药了。”
难怪王福会拦在外头了,今儿上朝的看来也不是她了。姬蘅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你不担心是本王动的手?”
毕竟她是在去看他回去的路上出事的。
“你不会。”殷九钦粲然一笑,斩钉截铁的道,“你虽然常与朕作对,但都是为国为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