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洛走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以往外头有点动静,她就会急忙出来迎接,更是不会让屋子里出现其他的人,可现在她就像是没有看见他。
“精武将军是特地过来当木头的?”直到屋子里的熏香燃尽了,她咽下最后一口汤圆,才一拂袖子坐正,手肘抵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而她另一只手则是绕着身边男宠的发丝,分明是故意给他难堪,容洛怒火中烧,迅速冷静下来,“臣得知皇上受伤,特来探望,现在看来,皇上还有心思宠幸后妃,想来是没什么大碍。”
瞧瞧这张冷脸,这恃宠而骄的模样,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出来他的放肆呢?
殷九钦坐直身子,狭长的双目缓缓眯起,“探望?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探望朕?朕没死在外面,想必精武将军很失望吧。”
容洛心神大震,豁然抬头,手指猝然收紧,“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为何要高兴?”
“精武将军不是一直烦恼朕纠缠你,朕不是瞎子,还是瞧的出来的。”殷九钦若无其事的吐出这个她以往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倒是你,好大的胆子!”
她厉喝一声,让的容洛眼底浮现出震惊的光泽来,“诱哄朕出宫,还擅自闯宫扰朕休养,若不给你些惩罚,只怕文武百官不服,你腰间的令牌且交出来吧,你一个外男,日后少到宫里来。”
容洛的手掌下意识的抚到腰间,微微颤抖,这令牌他虽然不屑于用,可有这东西却方便许多,现在她竟要收回去!容洛下意识的望向他,眉眼里带着探视和寒芒。
殷九钦权当做没有看到,一旁的王福立刻走到他跟前,趾高气昂的朝他伸出手,“精武将军,拿来吧!”
王福早就看不惯这小子欺负他家陛下了,以往陛下护着他,自己不好说什么,现在陛下明显不喜欢他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容洛额头青筋直跳,恨恨的拽下腰间的令牌递给他,深吸一口气,“微臣告退。”殷九钦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手,王福乐颠颠的抱着令牌回来。
“将这玩意儿给摄政王送去。”殷九钦掂了下纯金打造的牌子,很沉,日后要是走投无路穷困潦倒时,还能让姬蘅当了它。
姬蘅收到这令牌时什么心情殷九钦并不会考虑,不过容洛那边倒来了消息,听说他气的脸色发青,一脚踹开了报信的侍卫。
殷九钦心情大好,随手捻了颗橘子扔给站在她面前一身黑装的柳一,“你先下去吧。”
这柳家军是开国皇后柳氏培养的死士,按高低排位,从一到十五一共十五个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先帝走后,这些人自然而然交到她手上。
柳一绷着脸,手里抓着的好像不是个橘子而是块烧红的炭,烫的很,听她这话,顿时吁了口气,逃似的退下去。
殷九钦看着他的动作,皱眉,睨向王福,“王福,朕很吓人吗?”
“那怎么能,皇上您丰神俊朗,怎么会吓人呢?”王福笑呵呵的接过她擦手的帕子,搭在一旁的鎏金架子上。
“那柳一为何每次见到朕都如此紧张?”殷九手里握着枚西洋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颊,娇嫩欲滴,也不晓得姬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王福暗自呸了一声,柳一这不识趣的,真以为皇上什么人都能看上,他那张脸,除非皇室瞎了眼才能看上。
“约摸是瞧见皇上您这样的姿容,他自惭形愧,认识到自己的丑陋,这才急着离开。”王福眼里,殷九钦是千好万好,此刻撒起慌来是丝毫都不脸红。
殷九钦哑然失笑,一拂袖子飘然起来,“吩咐宫人,备马车,朕要去趟摄政王府。”
她突然冷淡了容洛,总得找个理由。以她往常的作风,喜新厌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王福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眉宇间却是忍不住浮现些许忧色,“皇上,您刚受了伤,要不还是等些日子……外头那些刺客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