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在心里腹诽这个闷骚的老男人,嘴角扬起止不住的笑意:“靠好了,你念吧。”
“约莫在一个……”
“停停停!”
她虽然不爱看书,可字还是认得的,刚才明明不是这句话开头。把书抢过来,翻开一看,还真的是……
“怎么跟我之前看的不一样?”
落荆棘捏了捏她的鹅蛋脸:“之前的书太过死板,我看了都忍不住犯困,更何况是你?”
玫瑰表示怀疑:“真的?那你为什么要看它?”
“打发时间。”
玫瑰又开始炸毛:“好呀你,落荆棘,你居然觉得跟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还要用书来打发!
落荆棘没再让玫瑰说话,已唇封唇,把她的毛安抚下来:“拿了本你会感兴趣的书,还想不想听?”
“听。”
想起自己的初始目的,玫瑰收了爪子,把被子往身上一盖,又把他的这头挡在两人中间,“念吧。”
“失信须眉等巾帼,谁言儿女不英雄。你知道这句话出自谁的口吗?”
讲故事还有互动的呀?
手枕在后脑勺上,这首诗好像在哪里听过……
阴翳黑团突然冒出来,还裹挟着强大的魔戾笼罩下来,玫瑰又觉头疼欲裂,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往她脑门上刮。阴鸷的咆哮,仿佛要把她的耳膜硬生生撕裂。
即将把她鲸吞蚕食时,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迸射出凛冽的光泽,浓烈的金光刺穿阴雾黑气,护住了她。
---“落荆棘,我看到了一句话,甚觉好玩,你帮我释意释意。”
---“换个称呼。”
---“换什么?”
---“夫君。”
---“……”
---“你又没喊我娘子,我干嘛唤你夫君?白让你占便宜?”
---“娘子。”
---“干嘛!”
惊觉上当,回眸见他温柔的笑容,仿佛在说,到你了。
磕磕巴巴了半晌,书都被揉皱了,女子才不情不愿道:“夫君……”
飞速流转的画面在眼前极速晃动,已然分不清身处哪个时间线上。又或者,她私心的想让当初与他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再次重现。
可是……这已然成为她的痴心妄想。
还有雨夜中被炮轰炸的一幕,如叠放在了一起,不停在她眼前闪现。
“玫儿?”
大掌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一声又一声,把她从梦魇中唤醒。仿佛有些东西,天生就该在排遣后,回归本真的生活。
浑身一个抽搐,玫瑰冷汗涔涔。在意识缓缓回笼后,被人抱在怀中,用体温渥着她,驱散那些冰冷刺骨的寒意。
“有我在,不要怕。”
替她抹掉汗珠,低沉的嗓音如琴弦悠扬的拨动,一点点抚慰着她,并把她从阴暗无边的深渊中,一点点拎了出来。
玫瑰喘了口气,恢复了些力气:“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有什么事,等下再说。”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四面的装修都不菲,还有一个瓷白如玉的长方形物体。犹记得初嫁给他时,见到这庞然物体,险些被惊吓到,直呼见鬼了。夫君寻声匆忙赶来,知晓前因后果后,并没有笑她,而是亲自教她说,这是浴缸。
什么是浴缸?
就是类似在温泉里泡澡的缩小版。
水龙头也被做成了金色的龙,水从它的口中哗啦啦流出来,波纹的撞击声涤荡,湿热的水雾袅袅升腾,很快把整个浴室笼罩。
“夫君……”
轻音在浴室中隐隐回荡。
本以为忙里忙外的他会听不到,却握了握她的手,对她笑。
“你初见我时,是何印象?”
“真想知道?”
玫瑰点点头。
配合着温雾弥散的水声,英俊的轮廓有几分逗趣的意味:“本以为是红眼睛的兔子,没想到却是个爱挠人的猫儿。”
玫瑰:“……”
再次亮出自己的爪子,气汹汹赶他出去。不过这次她学精了,确保自己换洗的衣服在,这才敢明目张胆的赶人。
不过……她捂着胸口,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呼出的气息流畅舒顺。难道,挫骨扬灰的恶咒被圣女寻到办法解了?
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戒指的光泽也淡了下来。玫瑰若有所思,却又无从思起。
如果这个恶咒真的解除了,那么是不是证明接下来的命运轮盘可以按照时间线往下滚动?
“夫君,今日是哪一年?几月几号?”
“民国二十七年,二月初七。”
玫瑰听完,心头跟着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