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捆住他。”苏卫话刚出口,铁环便从薛长久的头顶落下,死死捆住了对方的腰间以及双臂。
“在下苏卫,不妨告诉你,前几日,方天就是死在这里,至于方穹,也是我杀的。”
苏卫边走边说,一直走到了薛长久身前。
申阿五听着这话,吓得浑身颤抖。
这苏卫也太可怕了,这是专杀青木宗弟子的节奏啊。
不行,他得赶紧走。
既然双腿已断,那就爬。只是申阿五刚爬出半截,小鱼就站到了他的前头。
同时,小姑娘手里还搬着个脸盆大的石头。
……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被铁环死死捆住的薛长久无法使出丁点玄气。
其实,他爬出幽冥井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若不是身上带着几件保命的法器,薛长久早死在井底了。
那狍鸮太可怕了。
纵使对方被细索系住,薛长久也不是对手。
费尽气力逃过一命后,这位青木宗的强者长老在井里花了好长时间才凝住些许玄气,爬上井来。
可惜,刚出狼穴,又进虎口。
薛长久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井边等他。
但他不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卫干的。
背后无人,单凭苏卫一个小小的戍城卫,他敢这么做吗?
“没人指使我,若真要说一个,那就是你们青木山。”苏卫说完,一斧决然落下。
……
申阿五被小鱼砸的满头是血,已经昏死过去。
苏卫略一迟疑,觉得跟这种人讲承诺也没什么意思,当即拎起对方的身体走到井口,准备扔下去。
只是忽然间觉得这样有些残忍,干脆一斧砍下了对方的头,然后再扔下井。
等到一切结束,小鱼用铁环套住大石块盖住井口,苏卫则在矮树边坐了下来。
他在想父亲。
自母亲去世后,这个原本热血的男人就变得颓废不已。所有的时间不是用来睡觉就是在赌博。可苏卫并不恨对方。不仅如此,他更加觉得父亲可怜。
同样,父亲也并未忘记他这个儿子,每当从赌坊回来时,对方都会给苏卫带一包卤牛肉。当然,前提是他兜里还有钱。
日子就这般过了很久,某天清晨,坊里的治吏急促的叫醒了苏卫,然后带着对方到了河边。
苏父的尸体就摆在那里。
经提刑司认定,苏父死于溺水。
“酒喝多了,一脚踩空,这般寒天,不死才怪。”旁观的坊民指指点点的说着。
“死了,也就解脱了。”
虞泛溪的父亲原与苏父同在军中效力,也是那时,因苏父救了虞父一命,才有了苏卫跟虞泛溪的婚事。只是后来,虞父时来运转,有了官身,同时也搬出了昌民坊。而苏父,只得了个戍城卫的职事。
差距一旦拉开,原有的那些承诺便会慢慢消散。
好在,虞泛溪是个很好的女孩。
只是,她已经走了。
苏父,也走了。他是被人谋杀的。
苏卫紧紧握着铁斧,斧刃不知何时已经深深陷入地下。
小鱼走到他边上,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表示理解对方的心情,同时,也希望对方好好节哀。
“我父亲被人杀了,我要去报仇。”
“现在就要去。”
小鱼闻言拉住了苏卫的手,表示一起共进退。
“走。”
苏卫知道报父仇免不了小鱼的帮助,自然要将对方带着。
一大一小出了孟园,苏卫打算先去解决于泽成。
至于那位小公爷,绝对逃不了。
只是盘禹城甚大,而且于泽成住在通明坊,一路过去,估计要留下不少踪迹。
苏卫正想着怎样隐藏身份,小鱼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河,然后做了个游泳的姿势。
“走水路?”苏卫登时明白了。
小鱼点点头,然后从苏卫腕间取下铁环,不等对方说道,便一头扎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