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听到男子问话,激动到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吃饭?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她恨不能马上变出尾巴,朝男子摇摆几下,来表达此刻内心的感激之情。
“慢着!”白裔看阿婉也要跟着进门,忍不住暗暗摇头。他伸手拦住她,指着她手里握着的火把说道:“你若进去也可以,只这东西不能往里带!店内客人那么多,你烧着哪里就不好了。”
“我把它放在门外,隔一会儿看一下可以么?”
“不可以。你把火把放在外边,若是趁着风势,火苗引燃了山上的树木,我们调鼎坊的罪过岂不更大啦?”白裔吃准阿婉不舍得皮肉之苦换来的火把熄灭,笑眯眯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得意:“你决定:要么你把火熄灭了进去,要么你就打哪来回哪去!”
“姑娘把火熄了进来吧!不就一个火把?待会儿我再给你变一个出来?”男子走过去欲帮阿婉把火把熄灭,见她躲避忍不住劝解道。
阿婉看看白裔,又看看男子,最终视线落在了她手里的火把上。白裔笑的冷漠而满不在意,但他却没亲自动手熄了她的火把;而那名男子又安的什么居心?为何要请她吃饭?再联想之前带路一事也是男子提出的,她不由心头一紧,忍不住后退一步,刻意与男子拉开距离说道:“公子的好意阿婉心领了。只是阿婉还得看着火种,公子请自去吧,莫坏了享受美食的心情。”
男子神色晦明莫辨,见阿婉坚决不进调鼎坊,只好撇下她,随白裔进到坊内。
一路上,阿婉的心突突直跳,那是一种危险接近时,她的本能反应。她不明白男子的邀请有何问题,也猜不出进到坊内会有什么等着她,但警戒的本能还是逼她做出选择。
“死掌柜!小娘和你有仇吗?这么挑事儿,不叫我进去!”尽管选择是阿婉自己做出的,但她还是对白裔当时的神情、话语耿耿于怀。原路返回,她还不忘骂几句白裔,排解错失美味的愤懑。
快走回自己的“窝”时,阿婉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调鼎坊里客人继续增加,那是不是意味着老白会越来越手忙脚乱?如果他应接不暇,他会不会发自内心的认识到一个店小二,哪怕是个打杂的帮工的重要性?
阿婉似乎看到白裔忙到焦头烂额的惨状,心情瞬间愉悦不少——即使是为白裔添堵,她也要继续为调鼎坊拉客——于她而言,也不过是饭后消消食么。
说干就干!阿婉不顾自己受伤的左脚和尾巴,在山林里又捡了许多劈柴,把火堆生的旺旺的,只等着循迹而来,却找不到入口的吃货们。
再说调鼎坊内,白裔把男子请到店内,就循着惯例指给他看了店规和菜单,把他安置在门口原来土地公的位置,就撒手忙别的去了。
男子皱眉看了一眼店规,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腰部的荷包处。似乎得到了某种安慰,他的神色慢慢恢复如常,这才着手细细的研究起了菜单。
白裔嘴角噙着抹冷笑,冷眼旁观了男子所有的小动作,给足了他看菜单的时间,这才走过去等他点菜。
“把菜单上的菜每样来一道!”男子骄矜的挥手说道。
伴随着这句话的抛出,调鼎坊里刹那沉寂下来。坊所有人都看向男子,眼神里遮掩不住羡慕、好奇、震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