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附和,他们的确未曾听说过。
“既然母亲遗言如此,我作为长子怎可不遵?至于天厥山,诸位应知我母亲当年之事,路上所遇故人之处而已。”孟珲见还有想要开口阻挠的,冷声道,“明日还有早朝,玉眠先告辞了。”
众人想阻拦却也不敢,这的确是孟珲孟玉眠的做派。
朝烟直到第二天上马车时还有些不明状况。
“天厥山是什么地方啊?娘有朋友在那里?夕岚你知道吗?”朝烟坐稳后,对夕岚说。
夕岚没看她,只道:“姐姐都不知道的地方,我哪里知道啊。反正兄长派人送我们过去,兄长那样的人都说没事情了,自然就没事啦。你就安心吧。”
朝烟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嗯”了一声便作罢。
“对了,前两天芙儿姐姐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真是的,好歹也要当面说一声吧,结果说走就走了,也不来看看我们。”朝烟嘟囔着,有些闷闷不乐。
夕岚捻起一个果脯放进嘴里,瞥了朝烟一眼,道:“芙儿姐姐也是怕告别的时候我们难过嘛,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这样也挺好啊。”嚼吧两下,把核吐出来,接着说,“七国嘛,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你看我们两个,以前就活在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就觉得世界好大了,见到其他国家的东西都新鲜得不得了。可是现在呢,我们两个从沐国跑到怀国,在议政王府里绣过花,在宁怀帝姬府里面酿过酒。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不都发生了嘛?芙儿姐姐只是去了徯国而已,或许她找到芝樱的家人就会回来找我们呢?我们也有可能去徯国啊。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我就是觉得吧,我们俩跟芙儿姐姐应该挺有缘分的,肯定还会再相见的。”
朝烟破涕为笑,心中烦闷也一扫而空,“夕岚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的了,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夕岚得意地挑眉:“那是,夕岚长大了嘛。”
“是啊,我的夕岚,长大了。”朝烟笑笑,有些自豪,又有些怅然若失。
夕岚捻起一颗果脯递过去,“姐姐吃,张口,啊——”
朝烟依言张开嘴巴,伸了下脖子:“啊——”
车厢内两个少女笑闹着,伴着车轮辘辘,在风里传了很远。
远处某座高山之巅,有一绿衣女子立于巨石之上,负手而立,似在眺望天边的红霞。
“主上,她们已经出发了。”
“天厥山?”
“是。”
“你也去吧,没个人看着,我不放心。”
“可释空门一过,属下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怕有违主上所托。”
女子静默半晌,声音似晚风一般轻轻:“我知道……你总会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