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菡萏扛着玄岸羸弱的身躯,顺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一路前行,走了好一会儿,但见路边立了个手持青布幌子的江湖郎中。虽然,明知师父的伤凡人怕是治不好,但是犹然存有一丝侥幸之心,甘愿一试。
当然,结果完全没有出乎她的意料,郎中给玄岸号过脉后,果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伤得极重,而且每一处伤口的形状都极为诡异,怕是并非凡间利器所伤。再有,根据公子的脉象所示,竟是身怀数百年的修为,更是绝非凡俗之人。神仙的病,自有神仙治,请恕老夫一介凡夫俗子无能为力……这些银子,老夫受之有愧,还请姑娘拿回去吧。”
“多谢了。”若菡萏默默地接过银子揣入了怀中,又给郎中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接着便再度扛着师父离开了。
眼看着若菡萏渐渐走远,方才还一脸歉意的郎中渐渐站直了身子,嘴角微牵,泛起一丝得意而又残酷的笑意。轻轻一挥手,幌子药箱案台顿时便化作了乌有,一个转身,便化作黑雾遁去了行踪。
若菡萏扛着玄岸,很快便来到了一间残破的庙宇,将背上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草垛之中,复又脱下褙子轻轻搭在了他的身上。此时此刻的玄岸,面色青黄冷汗森森,身子紧绷关节僵硬,一看便知命难久矣,若菡萏鼻尖一酸,大哭特哭了起来。
哭得正伤心,从怀中突然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小家伙一落地,立刻便迈动小短腿跑到了玄岸的身边,左右嗅了嗅,嘴巴里吱吱吱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