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我一样,是个从小就不被父母疼爱的女孩。
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极度偏爱弟弟,她在家中的地位一直处于最低,即使她考上了大学,家里人也不肯出学费,为了赚学费,她在同学的介绍下去做女装模特。
而我也是,明明考上了大学,我妈却逼我嫁人,她好收一笔彩礼钱,说如果我执意上学的话,她不会给我出一分钱学费。
走投无路之下,我也选择了兼职做女装模特,赚取学费。
相同的经历让我和佟梨一见如顾,惺惺相惜,很快就变成了知已好友,虽然人前我们俩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可我们俩人独处时,却有说不完的话。
周一很快就到了,可江鹤棣却并未派秘书给我打电话,不知是因为忙,还是忘记了。
我也不想提醒他,潜意识里觉着最后一道手续没办的话,我和他就还是一家人。
没等来江鹤棣的电话,却等来了楚烟洲的。
当他得知我并未在棣园居住,而是搬到佟梨家小住时,沉默了一会儿。
他是唐娆娆的表弟,对我和江鹤棣离婚的事应该有所耳闻。
楚烟洲问清了佟梨家的地址,便带着我和麟麟的亲子鉴定证书,来佟梨的出租屋找我了。
当我看到证书上的结果还是排除,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看样子我的孩子真的死了。
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万念俱灰是什么感觉了,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我手指颓然地松开,文件掉到地上,而我眼前一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歪倒。
楚烟洲急忙扶住我,把我扶到沙发上坐好。
我神情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半晌不说话。
明明很痛苦,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时,是哭不出来的。
楚烟洲被我的模样吓住了,他紧紧扶住我的肩头,神色焦急地安慰着我:“宁鸢,你别这样,孩子以后会有的,当务之急是先去治病。等治好病后,身体养好了,找个好好爱你的人。到时想要几个孩子,都会有的……”
我知道他是好心安慰我。
且不说我的病能不能治好,即使治好了,我也不会有孩子了。
就是有了孩子,也不是江鹤棣的,又有什么用?
我要的并不是孩子,而是我和江鹤棣的孩子。
我之所以对那个孩子耿耿于环,一方面是出于母性的本能,更多的是想用孩子挽回江鹤棣。
我自小就是个执拗的人,用我妈的话来说,做事一根筋,不懂得转弯,只是连我自己都惊讶于我对江鹤棣的执着程度。
可能从十年前他将我从水中救起,把我紧紧抱进怀里那刻起,我对他的爱,就已悄悄融进我的骨髓,我的血液。
根深蒂固,无法撼动。
直到两年前重遇江鹤棣,这份无形的爱,终于有了具体的形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爱得无声无息,却炽热浓烈。
可惜这份爱,空有一腔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