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白书抽了口气：“王妃，请让下官看看您的脉象。”

顾云柒闻言将手腕翻转，内臂朝上。

白书小心翼翼地给顾云柒诊了脉，发现顾云柒的脉象十分虚弱，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白书看向顾云柒，叹了口气道：“若是再晚一些，王妃怕是有生命危险了。”

顾云柒依旧不语。

白书也不在乎，转身执笔写下了药方，又在医箱中翻了翻，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罐。

“这药方今晚王妃须服下，这药膏王妃需清理伤口后涂抹在伤口上。只是，今夜仍有发热的可能，所以王妃娘娘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白书碎碎念了半天，只有离姑不断点着头，顾云柒确实一点反应也没有的，仿佛生命悬离在危险边缘的人不是她一样。

回到正殿。

白书将顾云柒的情况一一说了。

皇甫南华皱眉：“如此严重？”

白书拱手：“回皇上，确实如此。若是今夜有什么意外，王妃怕是……就危险了。”

顾云柒依旧垂首站着。

祝娉婷皱眉，走到了顾云柒身旁，语气有几分责怪，又有几分心疼。

“你这丫头，平白忍了那些疼痛，却是一个字都不说的，连声“疼”都不叫，真真是让人看着就心疼！”

顾云柒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皇甫南华深深看了顾云柒一眼：“这样吧，辛苦白太医一个晚上，今天夜里白书你就待在养心殿。”

白书颔首：“是，白书遵旨。”

皇甫南华看向顾云柒，语气温和：“云柒丫头，今夜你就睡在偏殿，白太医也在这儿，这有什么也好照顾得上，可好？”

顾云柒颔首，朝皇甫南华行了一礼，仍旧没有说话。

皇甫南华见此也不强迫她，摆了摆手：“都下去休息吧！皇后，你身边贴心的宫女比较多，你看看……”

祝娉婷点了点头：“她们过来臣妾也不放心，不如就让离姑在这照顾着吧。左右云柒对离姑也熟悉些。”

皇甫南华颔首：“也好，那你今夜也不必回椒房殿了，就在养心殿歇着吧。”

祝娉婷笑着回应：“是，皇上。”

……

离姑扶着顾云柒去偏殿，替顾云柒上了药，又喂她喝了白书熬的药。

然后便在顾云柒床前守着。

四更天的时候，离姑忽然惊醒，听到顾云柒喃喃地说着什么，额边的发都被汗水浸湿。

离姑一惊，叫了顾云柒两声：“王妃？王妃？”

顾云柒还是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难受。

离姑立刻去找了白书过来。

白书怕的就是出事，因此睡觉时连外袍和鞋子都没脱，离姑一叫他，他便立刻过来了。

白书见了顾云柒这一头汗的样子，抿唇：“还是发热了。离姑，劳烦您去准备温水和毛巾。”

离姑连忙点头，慌慌忙忙就出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顾云柒在她离开以后，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白书有些诧异：“你……王妃醒了？”

顾云柒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