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远便遇上一支数千人的乱军,领头者不是旁人正是惶惶奔命的司马休之。
原来司马休之被王镇恶袭营后,在鲁轨的力劝之下,收拢亲卫和溃散的兵士欲逃出帝都,去荆州投奔刘毅。
谁知,帝都内城虽广阔无比,却终不是荒野之外,溃兵无处可逃。司马休之和鲁轨这一收拢,竟将中军大营溃散的大半兵力集合起来,计有万余。
司马休之、鲁轨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横,趁着兵强马壮反向逆袭王镇恶大军。险些将王镇恶军打残。
事事多有反转,偏此时来了左军王弘。本该是司马休之强援的左军,却在王弘裹挟下增援了王镇恶。
王镇恶、王弘两军合流,与司马休之力均势敌,僵持不下,在内城中各条街巷打的血雨腥风。
恰此时,与刘穆之兵分两路的傅弘之,领神卫军五千人赶到战场,三军合拢,势如破竹。司马休之见大势已去,与鲁轨惶惶然,急急汇聚了几千人,往外城奔逃而去。
刘藩路遇大批溃兵,令庾飞白驱开乱兵,急往乱军中心赶去,欲止住出逃的司马休之。
“谯敬王,此时出城,欲往何处?”刘藩远远看到司马休之,冲了过去。
“刘使君!鲁轨,放他过来。”司马休之挥手,止住周边欲拦截的鲁轨和亲卫。
“谯敬王,晋室大难临头。王爷,欲往何方?”刘藩厉声质问,毫不客气。
“本王血战至今,无力回天,只得先往荆州令兄处,再图良策。使君忠心耿耿之人,何不与我同往?”谯敬王司马休之反劝刘藩。
“陛下和琅琊王尚在宫中,我等臣子怎能临难而飞?惟血溅五步,保陛下不失!谯敬王忝为宗室,我羞于你为伍!”刘藩叱道,转身策马扬鞭而去。
司马休之面色一阵白,一阵青,心中犹豫不定。稍顷后,终是摇头叹息一声,与鲁轨领军杀往城外。
神卫军中军大营,王镇恶、王弘、傅弘之三军合拢,互一商量,便由王弘领本部兵马,奔宫城而去,支援太尉大军。
追龙者,须见龙。否则,将来那从龙之功,何处讨之。
王镇恶乃太尉嫡系,又兼另有使命,自是去追击司马休之。
傅弘之心中只想报仇,闻王镇恶后续欲去刘藩府中拿人,便与王镇恶合兵一处。
二人各领本部兵马,追击司马休之而去。行不多远,便见前面大道之上,行来两队披甲精兵,约有千人。
当先那人骑坐赤色汗血宝马,身被金漆铠甲,头戴红色虎头兜鍪,持戟带剑,不是他人,正是刘藩。
傅弘之追随刘道规多年,自是认识刘藩。刘穆之今夜向他说了刘道规死前的情形。
刘道规和刘藩饮酒后,中毒而死。酒是大将军亲兵统领刘觅准备的,大将军和刘觅自不会下毒,当时便只有敌对势力的刘藩在场。
毒必是刘藩所下!大将军好心救友,却落得如此下场。
傅弘之见是刘藩,不禁拍马挺枪上前,大喝一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刘藩,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