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的声音很尖，刺得人耳朵生疼。

“打呀，打呀，打得好！”

“打死她，打死他……”

小鬼拍手叫好，只能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

殷彻戒备得看着小鬼，手心里握着玉佩，但是依旧能看到那个小鬼阴测测的笑容和铁青的脸。

果然如方丈大师所言，随着他的年纪渐长，就算是普华寺的大能随身携带的玉佩都已经不起作用了，他又跟以前一样，能看得见所有的鬼魅……

“拖走！”殷彻吩咐着护卫架着苗长倾就走。

听风和听雨一人架着苗长倾的一个胳膊，苗长倾还能抽出空来，又踢了一脚杨大嫂，“老东西，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见你一次揍一次！”

杨大嫂只觉得身上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头来看苗长倾的正脸，她想要记住这张脸，回头找人算账！“有本事说出你家在哪，看谁揍谁！”

苗长倾踢弹着脚，在被护卫拖出巷子之前，还抽空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直隶王家堡的王家旺……”

杨大嫂切齿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杨大嫂一直被小鬼压着动弹不得，后来还是杨家的人路过，才看到了杨大嫂，赶紧将人送去医馆诊治，杨大嫂一直喊着腿疼背疼浑身疼，但是大夫仔细诊治确认了好几遍，都道是无碍。杨家人无法，只能将人背了回去。

而苗长倾被人拖出了巷子口，就看到殷彻面色不善地看着苗长倾，“挺厉害啊，会打人啊！”

苗长倾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好说好说，这种老东西就是欠收拾。”

说完，就与殷彻道别，带着一鬼，慢悠悠地走了。

殷彻站在原地，“去，调查一下那老东——夫人。”

“是。”

苗长倾慢慢悠悠地走在街头，老道士也不说话，飘在苗长倾的身后，一路上，有不少的鬼给老道士鞠躬。

“看不出来，你在鬼界也算是一个人物啊。”苗长倾鲜少漫步街头，这会儿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头，才觉得有了几分烟火气，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老道士今日分外蹦跶，学着苗长倾惯常傲娇的模样，仰着头抖着腿，“那是，也不想想我，当初在京城内外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些鬼都要在我的手下讨生活。”

“你就可劲儿地知足吧，我如今日日跟在你的身边，受你差遣。”

苗长倾看着老道士紧张斜地睨着她，余光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顿时有些暖心。“得了吧，就你这倒霉模样，以前，鬼在你手下讨生活，你在人手下讨不了生活。所以，你的道观才会破烂不堪。说不定，这些鬼在私下都笑你呢。”

“他们敢！”

“你都是鬼了，怕你做什么？再说，你还是一个老鬼，老胳膊老腿，打得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