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武镇外,旧演武场。
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不管秦观云身法再如何了得,在空旷的演武场外,被几百人的兵马围击,也只剩下一个死,更何况秦观云现如今也已经身疲力竭,身上的旧伤让他的反应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云中军满身黑甲,长长的陌刀上闪着丝丝寒光,黑色猛兽形状的面罩将脸部遮起来,只漏出一双眼睛,几百人的云中军像是黑云压城一般,整齐划一的向秦观云逼近,森森寒意压的人喘不过起来,再往后便是演武场边界了,下面便是勾注山的万丈悬崖,秦观云渺小的身姿在这黑衣黑甲的百人军队面前,真如微尘一般无助。
秦观云被围到悬崖边的时候,云中军突然全部原地站定,一动一静之间更加显示出森严的气息,从人群后方走出一骑,一点一点接近秦观云,战马喷出的鼻息形成白雾,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那人走到秦观云身前,并没有下马,他在马上俯视着秦观云,无形的压力瞬间排山倒海般袭来,秦观云差点跌坐在地。
“赵广德还有长安来的官差在何处。”那人用一种没有丝毫感情的语气说。
秦观云看着眼前的黑衣黑马,嘴中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那黑衣人看到秦观云这般样子,轻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常去守捉城学习刀法,看你这般胆量,刀法高明又怎么样,上了战场怕不是要做了逃兵?”
“你……你说什么?!”秦观云强打起精神大声说。
那云中军统领单手甩起陌刀挽了个刀花,刀尖向下用力一掷,陌刀插进了秦观云面前的土地上,吓得秦观云向后一倒,顾不得什么身法步数,跌坐在地,惊恐的望着眼前的长柄陌刀,那统领一声冷笑之后说:“来呀,拿起来!”
那一声冷笑激怒了秦观云,秦观云愤怒的看着那统领,从雪地上站起来便要去拔那插在地上的陌刀,可惜秦观云怎么用力也无法拿起插在地上的陌刀,那陌刀本来就是军中制式武器,用于骑兵冲刺砍杀所用,十分沉重,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根本无法使用云中长刀。
云中守捉的统领从马上飞身跳下,站在秦观云面前,摘下面具,竟然是上午在酒馆中被师父玩弄过的沈星,沈星俯下身子,小声说:“今日我本不想取你性命,只要你乖乖交出赵广德和长安官差,你和你师父的狗命我便留些时日再拿。”
“你们究竟在作何勾当,竟然连长安来的官差都不放过!”秦观云低声愤怒的说。
“我也不怕告诉你。”沈星回头看看后面的云中士兵,继续说:“我奉韩大人命令秘密执行一个任务,这赵广德在长安便该死,可惜阎王香没弄死他竟然让他逃出长安,今日你交给我,你们便多活些时日,不交的话,云中守捉城便会以私藏军方机密的名义踏平广武镇。”
“安大人马上上任河东节度使,你不怕上面调查下来吗!?”
“安大人来之前,这一切都已经做的干干净净的,他拿什么查?”
就在沈星说话的间歇,注意力有一丝的溃散之际,秦观云突然一脚踹向了地上插着的陌刀,陌刀在这一脚的力量之下砸向沈星,沈星伸手握住陌刀,没想到秦观云在空中扭转身体,另外一脚在落地之时踢起地上的积雪,积雪全部撒在了沈星面部,沈星身形一滞,秦观云两个步子迈上前,一脚踩在陌刀上,身体在空中一拧从怀里掏出苏妙歆的匕首,骑在沈星脖子上用刀抵住沈星脖子,用力一压,将沈星压倒在地,坐在后背上,匕首闪着寒光抵在沈星脖子上。
这一切的变化太突然,所有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秦观云嘴中哈哈大笑,说:“好孙儿,爷爷装着害怕你还真上当啦!还真以为爷爷怕你这孙子!爷爷我是吓大的!”
周围的云中士兵刚准备向前,秦观云将手中匕首刺入沈星脖子,大声说:“都给我退后!让他们退后五十丈!快!”
沈星被匕首挟持,只得大声说退后退后,然后对秦观云说:“臭小子!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看你怎么突出重围!”
秦观云在背后用捆仙绳将沈星绑起来,小声说:“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嘛?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否则我心情不好从你身上挖两片肉尝尝!”
沈星喘着粗气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不说是吧?”秦观云绕到沈星面前,拽开沈星胸甲,说:“那便要你尝尝小秦师傅片肉的功力!”
秦观云用匕首在手指尖刷了个刀花,便要在沈星胸前划下去,沈星急促的说:“我说!我说!”
“这还差不多,说的好了爷爷我就不割肉了!”秦观云收起匕首说。
沈星神情复杂的看着秦观云,说:“我只是接到命令,让我带几百人秘密下山,杀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你看到的赵广德。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是谁!”秦观云将刀逼近沈星前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