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城市，远方的建筑变成模模糊糊的黑影，海鸟在空中盘旋，海浪声不时传来，就像一个尘世外的桃花源。

段涵飞站在窗前，嘴里吐出的烟与外面的雾混在一起，看不分明。

他面色凝重，眼神有些呆滞的盯着窗外，哪怕那里只是白蒙蒙的一片。

距离和木嘉一起搜查文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这三天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文清为什么选择了自己，明明他们甚至没有见过一面。

虽然木嘉的言论仍不一定可信，但至少有一点是对的，他们走错了路，才会导致案件没有丝毫进展。

段涵飞站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出来雾气消散，他觉得自己腿上的肌肉有点酸胀了，才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准备早餐。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臭小子，你还上不上班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刘局跑到我家来抓人。”

他拿起身边的靠枕就往沙发上熟睡的人砸过去。

王蔚然哼哼了两声，又没了动静。

自从上次段涵飞答应他过来住，他就几乎再也没有回过家。

段涵飞也不跟他多说什么，直接走过去掀被子。

“老大不小了还赖床，再赖床你就回家睡去。”

一提起回家，王蔚然就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虽然眼睛还是闭着的。

“老大，我昨天三点睡的。”

“我知道啊，谁让你回来的那么晚。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关门声音小一点，要是把木嘉吵醒了估计比惹到刘局还可怕，你是没见过刘局半夜叫她起来工作被骂的那个样啊……”

段涵飞一边收拾着沙发，一边感叹。但他刚说完，就听见了催命般的声音。

“起得早果然有好处啊，谁说了我坏话都知道。”

听见木嘉阴阳怪气的声音，王蔚然立马就精神了，他很识相，直接奔向卫生间。

“你们俩先聊着，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去做早餐！”

段涵飞丢下叠到一半的被子，转身就往厨房跑。

木嘉哼了一声，走到窗边打了个哈欠。

天气是真的好啊。

突然之间，木嘉打了个哆嗦，一股凉意沿着脊背蔓延至全身，不久之前还分外温暖的阳光丧失了温度，就像有什么东西盯着她，那种被凝视着的感觉和文清死的那天晚上一样。

她知道，恶魔又回来了。

天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暗下来的，云层被残阳染成金色，就像日落前的黄昏。

黄昏？可是现在是早晨啊。

一种浓烈的恐惧感包裹着木嘉，甚至使得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转过身，原本有些杂乱无章却干干净净的客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仿佛被弃置已久的空房子。

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

房顶的角上结了蜘蛛网，墙壁脱落的很严重，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最里面的砖块，整个客厅里只摆着一张旧的布沙发，看起来已经很脏了，坐垫上破了好几个洞，露出了里面的黄色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