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夜没睡吗？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睡沙发。”她眼下的黑眼圈重的像国宝，倒是段涵飞从没见过的样子。

木嘉放下茶杯，揉搓起自己的手，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我很害怕。”木嘉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她说出“我很害怕”四个字时，段涵飞几乎听不见了。

联想到昨天文家的惨案，段涵飞只当她是被那样惨烈的现场吓到了。

“尸检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你要不要向刘局申请先暂时退出这个案子？”

“不是。”木嘉立刻拒绝道，“跟文家的案子没关系，做了那么久的法医我难道还害怕尸体吗。”

段涵飞不得不承认，从某些角度来看，木嘉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自己一个男人都自愧不如。可是她脸上的阴霾并没有散去。

“这种感觉在我接到电话赶往现场之前就出现了。”

段涵飞突然想起昨天早上在文家楼下遇见她时，她在楼道里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木嘉不对劲了。

“昨天你突然抓住我是为什么？”

木嘉显然没有忘记那件事，或许她自己心里也十分好奇，那时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很重要，我知道自己必须要告诉你。”

“那东西是什么？”

木嘉想着想着，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很容易就能抓住它，可是怎么也碰不到。头好痛……”

“什么也别想了，你只要好好休休息就好了。”段涵飞看她越来越痛苦，赶紧阻止了她继续想下去。

木嘉一脸疲倦，又重新缩成了一团，她的身体仍然在颤抖着，对未知的恐惧如影随形。

段涵飞站在一旁，却是无能为力，一切都像是一团黑色的迷雾，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是揭开一切的真相，还是吞噬万物的魔鬼。

“涵飞，你不能放弃这个案子，你要继续查下去……”

木嘉的称呼让段涵飞有些错愕，一直以来她都是直呼他的名字或者跟着别人一样叫段队，此刻他却对这个有些亲昵的称呼感到无比熟悉。

段涵飞看向她，却发现木嘉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她的呼吸十分均匀，想来应该睡得也很安稳。段涵飞把她抱上床安置好，自己到沙发上躺下，仔细回忆起之前的梦境来。

显然这个梦是与昨天下午在警局睡着时做的梦连接起来的，那个空无一人的医院，和莫名出现的女孩，究竟代表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