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清死前请假去和一个人见面?”
文冰趴在柜台上,死死盯着窝在沙发里的代默言,但代默言只是戴着耳机,沉醉于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恐怖片。文冰对那人的不搭不理有些气恼,一手合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你明明知道那么多,你明明可以救她的!”文冰嘶吼着,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代默言对她的行为没有恼怒,也没有责怨。她仍然看着前方,就像恐怖片还在眼前继续播放一样。
“我说过了,那是她的结局,没人能改变的。”代默言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她重新把合起的电脑打开,不急不缓的输入密码,又打开了播放器。
文冰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也没地儿发,她急的在原地打转儿,最终摔门而去。
窝在沙发里的代默言一脸疲倦,她拉了拉披肩,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离开咖啡店的文冰站在空旷的街头,阳光依旧灿烂,月城如常的荒凉。她蹲下来抱住自己,那张和文清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映在路边的积水上,就像曾经两人相互依偎着一样温暖。
事情还要从文清死的前一天说起。
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文冰早起准备早餐,然后叫妹妹起床,两人一边吃着吐司一边吐槽月城早间新闻上主持人的口音,八点准时出门,在路口笑着分别。
只是那天晚上本该早早回家准备晚饭的文清迟到了,文冰炒了几个菜,把碗筷摆好,坐在餐桌边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她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文冰只好自己吃了饭,留了些饭菜放进冰箱。
文清常常晚归,文冰也已经习惯了。起初她还会说一说,文清每次点头答应了,转眼就忘到九霄云外去,她便不再念叨。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心悸的感觉是和以往不同的。
那天文清回来的很晚,文冰早就睡了,迷迷糊糊的听见她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大约两三点的时候,文冰醒过来到隔壁房间给文清盖被子,文清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清?”文冰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那只抓着自己的手冰冰凉凉的,十分用力,文冰的手甚至被她捏的有些疼。
文清的脸色很不好,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盛满了恐惧,“姐姐,我找不到那个缺口。”她的声音和身体一样都在发抖,抓着文冰的手也缩了回去,裹进被子里。
“没事了,找不到就不找了,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文冰温柔的抚着妹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在她看来,文清不过是又犯病了。
文清这时却流了泪,将文冰推开,“不用了,姐姐你去睡吧。”她眼里的失望和无奈将文冰抗拒在外,她只好离开。
那是文冰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文清,相隔不过三个小时,再见时,心爱的妹妹就已经变成了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文冰没有骗刘彦,那天她一夜无梦,睡得很好。
文冰的作息一直很规律,闹钟响的前一分钟她就醒了。如常推开浴室的门,却是十分骇人的场面。那一刻她甚至没能认出躺在血泊里面目全非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