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默言把做好的咖啡放在段涵飞面前,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顺势坐在了他对面。
“今早是出了什么事吗?我开门的时候看见好几辆警车正往西去,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了。”代默言拉了拉自己鹅黄色的针织披肩,状似无意地问道。
段涵飞把刚拿起的杯子又放下,他可不希望命案刚出就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凶手仍然逍遥法外,要是引起群众恐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没什么事儿,你也知道,月城能有什么事儿啊。”
段涵飞勉强敷衍着,但他心里清楚,这么大的事早晚会登报的。
“是吗。”
女人浅浅的笑着,那双眼睛犹如杯里的咖啡般浓黑深邃,看不见底。
段涵飞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惊惧,又转瞬消失。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做什么。
两人的对话截然而止,代默言端坐不动,段涵飞也浑身僵硬,颇不自在。奈何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突如其来的沉默就像蛰伏在角落的黑暗压上来,让人喘不过气。
这时,门上挂的风铃又响了起来,一个女人轻轻推开门,却是今早的熟人。
“倩…默言姐。”
“段警官。”
文冰站在门口,有些无措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代默言眯着眼,似乎在空气里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小冰,进来坐。”
“不用了,我来给小清请个假。”
她虽然这样说着,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况且如果只是请假打个电话就好了,没必要亲自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段涵飞猜测她是有事想说却碍于自己在场,于是识趣的告辞离开了。
见他离开,文冰松了一口气,走上去坐在代默言对面,刚才段涵飞坐的地方。
“难得你过来,倒是挺稀罕。”代默言拿起桌上那杯段涵飞没喝的蓝山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文冰咬着嘴唇,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小清…死了。”
代默言玩弄杯托的手顿了顿,但也仅此而已,她脸上一直保持着浅淡的笑意,在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残忍。
“如果我早一点相信她,是不是她就不会走的那么痛苦了。”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接着一滴滑落,文冰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撕破一直以来平淡的伪装。
“不会的。”代默言轻轻开口,嘴里有咖啡的酸味和苦味,果然冷掉的咖啡一点也不好喝,“无论你信不信,都改不了她的结局。”
她起身,把剩余的咖啡倒进水池,清洗起杯子来。店里只剩下女人的哭泣声,她默默带上耳机,窝进小沙发里,挪动鼠标轻点屏幕,骇人的画面继续播放,她脸上却一直带着浅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