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一向很直接,不愿意说谎,很少说谎。虽然有时候他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过在能不说谎的时候,他绝对不说谎,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
以前他曾研读陆小凤传奇时就曾非常佩服西门吹雪这个人。他佩服西门吹雪并非是因西门吹雪的剑,而是佩服西门吹雪的诚。
诚于心,诚于人,诚于剑,方至剑之巅峰。
因此穿越来到这个武侠世界以后,陈风很少说谎,即便是面对谢王孙、谢晓峰、慕容秋荻以及如今的胡金袖等人,心中也没有闪过说谎的打算,如今胡金袖问什么,他如果回答,就一定是实话。
一个人倘若不诚,又如何可以让剑诚于自身?剑若不诚,心若不诚,又如何可以臻至剑道巅峰呢?
陈风的眼神清澈而平静,如一泓清水面对着胡金袖笑眯眯打量。望着陈风那独特的眼神,胡金袖忍不住轻颤了一下,那不是身体上的颤动,而是心的颤动。
如果说刚才她只是对陈风的变化有些惊讶,现在则是震惊了。如今的陈风和往日的陈风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现在的陈风虽然依旧是昔日那张熟悉的面孔,而已经令她感觉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心中瞬间涌现出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但很快这种情绪便被强压了下去,她望着四平八稳如木桌上睡碗一般的陈风,好奇道:“难道是慕容秋荻?”
陈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微笑摇头道:“看来我和慕容姑娘共游神剑山庄的事迹已经在江湖上下广为流传了,只可惜胡大小姐这一次却是猜错了。”
胡金袖没有再问了。她是清楚陈风本不愿意将那个女人的名字说出的,既然第一次没有问对,他并不准备问第二次,这不但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我想也是,倘若你真是为了慕容世家的慕容秋荻,那你应当和我们赌玉罗刹必胜无疑,唯有如此,我们若想赢得这此赌局就只能帮助玉罗刹击败谢晓峰,也唯有如此谢晓峰才可能死在玉罗刹之手,可你赌得却并不是。”
望着微笑的胡金袖,陈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语气温和道:“因此那个女人并非是慕容秋荻。”
胡金袖点头,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论下去,她淡淡道:“关于这次赌局我愿意接下,至于卜鹰、关玉门这两个家伙是否愿意,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帮你问一问那个秃子,好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这一次赌局的赌注是什么了?”
一个赌局若想成立就必须有三点。第一自然就是有赌徒,而且是互为对手的赌徒,倘若没有这一点,根本不存在赌局。第二则是以什么做赌?倘若没有一赌定胜负的事情,那也不存在赌局,而第三点便是赌注。
倘若两个赌局因一件事而赌,却没有赌注,就如同吃饭的时候只有白米饭而没有菜一样,虽然勉强可以填饱,但食之无味。
胡金袖是超级大赌徒,无论和人赌什么,自然都不会少了第三点,这第三点对于赌局的成立是合理的,也和第一二点一样必不可少的。
陈风不惊讶,因为早在他还没有见胡金袖之前,基本上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淡淡道:“你想赌什么?”
胡金袖笑眯眯盯着陈风,一寸寸打量陈风全身上下,陈风一向冷静镇定,可此时却也忍不住生出一阵寒意。
在武林上下,胡金袖虽然以赌冠绝天下,但知道胡金袖的人也知道胡金袖的轻功和性情比起赌也逊色不了多少。
倘若在武林之中寻出轻功超卓着,这其中一定有楚留香、司空摘星、陆小凤等人,也同样少不了被称为身轻如燕的胡金袖。
同样胡金袖的性情也极其古怪。倘若胡金袖想要帮一个人的忙,就算丢下数百万两银子,也不会眨眼睛。倘若胡金袖想要对付一个人,就算穷尽一生也要达到目的。
在陈风看来,若论难缠可怕,江湖上下绝对没有任何人比得上被称为女妖怪女魔头的风四娘,但胡金袖比起风四娘来说,即便是逊色,也绝对不会太多。
因此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如此仔细打量,而且你还本就和这个女人有着恩怨,那即便是最讨女人喜欢的陆小凤在这里,也绝对不会比陈风好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