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山道,慕容秋荻看着一脸苍白的陈风,冷冷淡淡道:“你不应该和帅一帆动手。”
陈风淡淡一笑,回头望着慕容秋荻,“你错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看一看帅一帆的剑。”
慕容秋荻望向陈风,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问:“为什么?”
陈风淡淡一笑,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认为谢晓峰和帅一帆交手,那个胜算更大。”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慕容秋荻沉吟了一下,才说:“二十八年前,帅一帆就已经是武林之中极其有名的剑客了,但他并非是当世最顶尖的剑客,即便是当年号称剑法造诣不过天下第三的武当木道人,帅一帆也并非是其对手。而如今的谢晓峰虽然被百晓生排在兵器谱上十大剑客之一,但迄今为止自谢晓峰出道以来,未曾败过。因此两人交手起来,谢晓峰的胜算要大一些。”她的语调平静,并无什么波动。
陈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他淡淡道:“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因此我不能不对帅一帆动手。”
“你想说,倘若你击败不了帅一帆,又如何可以胜得过谢晓峰?”声音冷冽如剑,这句话自然不是慕容秋荻说得,慕容秋荻和任何人说话,哪怕是仇人,也都绝对不会一丁点的失礼,这句话是飞羽问的,他的话语冷冽而直接,如刺出的剑,不留情面。
“你说得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理由而已,虽然非常合理,但并非全部。”陈风一点也不生气,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已经知道飞羽本就是一个木讷寡言的人,甚至他怀疑这人昔年还不是马夫的时候是一名死士或杀手,他扫过慕容秋荻、飞羽,继续道:“击败不了帅一帆,自然胜不过谢晓峰,即便即便了帅一帆,也一定胜不过谢晓峰。”
这绝对是一句无匹沮丧的话语,可此时此刻陈风的语调中没有半点沮丧的意味,反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得意。
飞羽不太明白了,不过他本就不是那种随时随地开口询问的人,因此他闭上了嘴巴。不过慕容秋荻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她已经开始有些明白陈风的意思了。
陈风并没有理会慕容秋荻,也没有瞧飞羽一眼,他的眼睛盯着崎岖的山道,苍白的面色上闪过一抹红润,他淡淡道:“帅一帆并非寻常剑客,若论剑法,我或许还不如他,即便我胜过了他,也会如现在这般元气大伤,按照常理来说我实在不应当在这种时候和帅一帆交手,因为我一旦和帅一帆交手,那在面对谢晓峰的时候就只有一败。但我其实也清楚,以我现今的剑法修为和谢晓峰交锋,也只有败落一途。”
慕容秋荻望着陈风,她的眼中掠过一抹异色,她道:“无论如何都是败,因此你干脆选择后者。”
陈风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之色,他淡淡问道:“此时此刻的我倘若和谢晓峰比斗剑法,那自然是必败无疑,但你认为以谢晓峰的骄傲,会和我比斗剑法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昔年谢晓峰曾击败过兵器谱上十大剑客之一的燕十三,当年那一战在谢晓峰眼中看来并不算公平,因此最后一剑谢晓峰没有刺出,如今面对才经过一场因他而起的大战对手,谢晓峰又如何会出剑呢?
慕容秋荻了解谢晓峰,因此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即便陈风要和谢晓峰交手,谢晓峰也不会和陈风交手。
不过她没有半点失望,反而眼中的光愈来愈明亮。
“谢晓峰不会和你比剑,因此你不会死在谢晓峰的剑下,不过此次见谢晓峰却是要和谢晓峰比剑。”慕容秋荻望着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