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欧阳越这一正主新郎的席位上如同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除了时不时被南风皇和花贵妃点起共饮外,几乎无人叨扰。
虽说欧阳越的办公能力,仁者德心都得众人佩服,但越王府“洁身自好”的风评亦是让众臣子敬而远之。
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里,除了皇上花贵妃这些长他一辈的人,谁都不知道自己贸然上前去套近乎是否会被拂了面子。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需讲究些颜面的。
欧阳越自也乐得自在,无人打扰更方便他提前“开溜”。
记得宁珏说过不喜欢酒味,除了南风皇花贵妃那几杯挡不掉的,欧阳越都只随意用了些点心和茶,滴酒不沾。
然而,就像每一场婚礼上新郎总是最让众人希望能被灌醉的那一位已经成了一个传统一样,虽然普通的妃嫔大臣贵族极其家眷会碍于欧阳越的气场不会唐突劝酒,可仍有一人却自以为毋需顾忌那些。
“诶,老六,今儿个明明你是主角儿,怎么还自个儿躲在这儿不与大伙乐呵乐呵啊!来,哥哥敬你一杯,祝你和弟妹百年好合,永结秦晋之好!”
突然被点了名,欧阳越回过神来,寻找声音的发源地。
一看,正是入座在他下首邻处的慎王,皇后之子,他的二哥——欧阳慎。
尽管皇后与母妃之间关系紧张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可他这个二哥平日里倒是与他们兄妹无多少隔阂。
如今年长了都出宫各立府邸来往得略少了些,不过彼时都在皇宫里,他们的关系也倒还算是亲厚。
所谓的兄友弟恭,恰是如此。
如今二哥相邀,欧阳越当然立刻将酒杯满上,转向欧阳慎:“越多谢二哥了!二哥也是知道的,他们那些人不来我也落得个清净,今日众人能兴尽而归,此宴便也算是圆满了。”
说罢,欧阳越一饮而尽。
之后,欧阳越将酒杯放下,笑着朝欧阳慎作了个拱手礼:“也祝二哥早日给我找个嫂子,届时兄弟可再一同乐乐。”
欧阳慎听罢,脸上竟染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他迅速掩去神色,将酒饮完,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好哇,老六,都会拿二哥打趣了!都说咱们家老六是个只识公务的小古板,一娶媳妇就变了性子了啊!”
“是啊,六弟,以前的你可不会在这些事儿上操心的,这娶了弟妹就是不一样了!”
“小越,来和三哥也喝一杯!”
坐在欧阳慎下侧的欧阳谊和欧阳谦见二哥起了个头,和六弟打起了趣,便也忍不住插了句话加入其中。
尽管他们几个兄弟如今爵位相同,都是个王爷,但欧阳谦和欧阳谊心里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与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都差了一截。
至于欧阳越,才学和能力又是更上了一筹,诸多种种,仿佛就成了两位哥哥靠近他的鸿沟。
最重要的是比起欧阳慎自有的嫡子风范,欧阳越虽然待人温和恭谦,可从不主动近人。
他本身又带着一股凡人勿近的气息,以至于欧阳谦和欧阳谊虽然有心相交,但也鲜少能开那个口。
只有跟在欧阳慎后面,“间接”地与欧阳越搭上话。
而欧阳越见到两位坐在稍远处的哥哥走了过来劝酒,自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他一面对几个兄长的打趣地说道“不敢不敢,弟弟真心祝福罢了。”,一面将手中的酒干了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