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以为宁珏那是不服输,在那说她自己是为了造和局才输的。
他轻哼一声:“和局,当然不可能啊!除非说两个人下着棋,又来了一个人把棋盘掀了就和了!”
“我说嘛,果然他是运气好,不然怎么......”
“怎么什么?”
“哎,就是女儿今天坐越王马车回来的,路上看时辰早就和越王下了盘棋。结果下到三分之二就到家了,于是和了局。不过越王的手法,女儿感觉就算是下完整盘棋,最终也会是和局结束,就像他是故意造出来的。”
“不过女儿刚刚试了下,几乎做不到。果然是他运气好,才给女儿那种错觉!”
宁怀瑾听了宁珏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咳咳,其实方才为父说的那话,也不全对。如果说是小越的话,他还真的造得出来和局......”
宁珏讶异。
“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小越棋艺不凡吧......”
“这倒是,女儿试探性的一招一式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
“你不知道,当初在棋课上,欧阳越被皇上点了与慎王比试棋艺。下棋讲究布局谋篇,运筹帷幄,也算是皇子的必修课,皇上那次是来查看功课的。三局两胜。”
“然后呢,越王全部和局了?”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宁珏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过要是真的连和三局,那也太夸张了吧。天,到底是怎样细腻的心思才能做到那种地步......
看着自己的女儿难得憨憨地模样,宁怀瑾笑着为她解疑:“那倒没有。前两局都是微弱差距的一负一胜,最后一盘为和局。”
“他故意的?”
“应该是吧,当时我也在场。皇上只嘉奖了慎王,待慎王离开后,还把小越留了下来严厉地训导了一番。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是‘你若要立于不败,那便不能只求不败。不求胜者到达的最高只能是巅峰,而永远不配立于巅峰之上。’”
宁珏听了宁怀瑾的话,若有所思:“看来皇上是看出来越王故意求和才有出此言啊。”
“为父以前对他们这些朝中小辈也不是很了解,之前经常在边关军中练兵,那次是正好进宫述职被皇上留下来,才碰上了。”
“之后也没什么人提起这些事,还以为听了皇上的话小越改变了。你今日不说,为父都没想起来。”
莫名地,宁珏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温和不争的面容,一个奇怪念头冒了出来:“他怕是根本不想触及所谓的巅峰之上吧......在其道只思安其道而不求扩其道,欧阳越,当他不再内敛,会是如何模样......”
看着意犹未尽的宁怀瑾,宁珏没有再多说什么。
月已上枝头,她将棋盘收拾好,便同宁怀瑾道了晚安,回屋休息去了。
宁怀瑾向宁笙宁萧吩咐好明日的安排后也上了床榻。回想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在满足中也昏昏睡去。
皇城陷入了宁静。黑夜安抚了一日里人们或疲惫或不忿的内心,星光窥伺着不少笑颜背后或是志得意满或是顺心如意的故事。
无人知道明日会怎样,只知现在都沉浸在了无边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