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定安侯府又不是养不起女儿!你别听那德海的,说什么做越王妃享福。你在家里好好的,想要什么为父还不是可以给你弄最好的来!就是那些王妃公主什么的都要羡慕我定安侯府的女儿!”
一口气说完,有些口干舌燥,宁怀瑾拿起新换好的茶盏,慢慢地品了口。为何要慢,自是因为怕再被呛到,自己的形象啊!茶都已经放了好一会儿了,总不能再说烫了!
宁珏看着父亲,也陷入了思考。原先乍一听到赐婚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与那越王都没见过面,有些突然。现在听父亲那么一分析,才对这份圣旨可能带来的那些弯弯绕绕有了点概念,同时还从别的角度看到了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宁珏年纪虽不大,之前还常年在山上,可因着泡在她师傅的藏书室里的时间不少,眼界比一般同龄人的反而更宽些。这也是宁怀瑾不把她当小孩子怕她听不懂或是吓着她,直接在此与她分析个清楚,让她自己拿主意的原因。
“可是父亲,若是我不接这圣旨,未来能与谁说亲呢?或者说,连越王都被我们拒绝了,还有哪家敢与我们说亲呢?”
“这……倒是父亲思虑欠周了。不过,为父觉得,拒绝了越王,虽说也相当于拒绝了大多数的人家,但必然未来还是有选择的可能性的。”
“比如呢?”
“比如……与我们门当户对的大臣之子……或者别的皇子?”
“以父亲的官威,与我们门当户对的大臣虽说确实也可以让皇上给几分颜面,少计较几分自己的准儿媳变成臣子儿媳的事实。但是只是少计较几分,于他们家和我们定安侯府定然还是有影响的。”
“怕什么,什么都没有我们家珏儿重要!影响就影响,大不了为父不做这官便是!”宁怀瑾桌子一拍,掷地有声。
宁珏扶额:“父亲莫要激动,这些话以后莫要说了,女儿只是在与父亲分析问题而已,没到父亲说的那般严重的地步。”
宁怀瑾常说着家国天下,往日里对皇上给予的定安侯的封号和自身大将军的身份都感到颇为自豪。定安定安,定国安邦,以将军之名,守疆卫土,护国卫天下。
如今宁怀瑾竟为了自己说出不惜丢官弃爵的话,感动之余,宁珏更多地是担心他一时冲动,做出可能让他自己都悔恨终身的事。
“好好好,都听珏儿的。为父也是心急……刚刚没吓着你吧。”宁怀瑾越冷静下来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自己的失控有些懊悔。
看着父亲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宁珏失笑“我没事,父亲不必介怀。”
“这样,若是按照刚刚的假设,大臣之子可作为一个选择,但不算是上选。至于父亲提到的其他皇子,其实与选择越王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毕竟都是皇子。”
“而且拒越王而择他王,这不仅是在打越王和花贵妃的脸么,还可能让人觉得我们定安侯府在挑选皇子站队呢。何况皇上仍当壮年,也不见得他会对成天里野心勃勃觊觎他的位置的儿子有多好的看法吧。父亲信中不是总赞叹皇上明睿嘛,既如此,皇子之间的明枪暗箭他又怎会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