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鸿鹄。”苏鸿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以往爹爹娘亲总爱拿她名字说事。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们鸿儿定会一展自己的志向!”
“吃货的志向吗?”
“哎呀,吃尽天下的糖葫芦也是一种志向嘛!”
幼时这样缠闹的是她,被爹娘哄着的也是她,若不是她此时站在这里,这景象真像她做的一场梦,只是“鸿儿”变成了“鹄儿”。
苏鸿看着看着,舔了舔唇:“啧,咸的。”
其实也不错,总比看着父母沉浸在悲伤里要好的多,有人替她陪着,她也能放心地走。
苏鸿重新坐下,从地上捡了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又倒了碗茶水:“老板,你这茶怎么这么咸?”
老板看傻子一样。
苏鸿将钱全捡了起来,又添了些,一股脑塞在老板手里:“老板,这摊子我给你看着,你去给我买串糖葫芦。”
“怪人。”老板掂量了一下手中银钱,觉着划算,喜滋滋去寻糖葫芦了。
不多时,苏鸿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糖葫芦,甜的甜,酸的酸,也不是很好吃。
没见一家三口回来,苏鸿把没吃完的糖葫芦随手扔给了街上的野狗,狗闻了闻跑了,苏鸿叹了一声:“狗都不吃。”
天色已暗,苏鸿寻了个没人的地儿,一眨眼就进了云天门。
她大摇大摆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心里有种既想躲藏,又想被人发现的怪异感,她甚至想好了被人发现之后的说辞。
可惜,天不遂人愿,看来今日这老天偏要与她作对!
苏鸿没点灯,这屋里也算干净,没闻到霉尘的味道。她走到床边,合衣倒了上去,心道不如睡一觉好了,故人什么的不见也罢,徒增伤感。
第二日,苏鸿是被饿醒的,天还未亮,她听着咕噜噜的肚子叫,这才想起昨日竟只吃了两颗糖葫芦。
或是私心作祟,且当她嫉妒好了,苏鸿走时不仅没将被子恢复原样,还穿走了一套以前的衣服,顺道去厨房拿了些她爱吃的吃食。
在伏州城闲逛了大半个时辰,一时不知该走到哪里去,天光大亮,街上人越来越多,苏鸿被人撞了个趔趄,那人连连道歉,苏鸿正要摆手说没事,那人却已经扛着货物着急忙慌走了。
“这道歉真没诚意。”苏鸿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倒也不恼。
“啪!”
熟悉的醒木声一响,苏鸿抬头一瞅,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她最爱的那家茶楼。
别人说书,单单只是说书,这家的说书人却是个善口技的,身临其境之感,她走南闯北还未见能出其右的,不若进去待个半日再走。
苏鸿来得早,寻了个最热闹的地儿,瓜果茶点点了满桌子,有人来坐,她便请人随便吃。
消磨时光,过得总是快些,半晌很快便过去了。
苏鸿打算听了这半场就走,却突然发现一怪事,以往到了晌午,茶楼人会越来越多,今日反倒不少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