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是你烧给你爹，你爹又返还给你的呢。”

周言楷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我收到的可比烧给我爸的多多了。还有，都这个年代了，小姐姐怎么还一口一个‘爹’啊？叫爸不好吗？听着怪怪的。”

“习惯了。我们先去你家看看吧。”

就这样，一行三人准备收拾出院。

途径门口的时候，周言楷碰到了之前帮他包扎的那个护士。

“不再留院观察几天吗？”

“不了不了，我穷，住不起医院。”

其实护士很想建议周言楷去精神科或者心理医生那里看一看，但为了照顾他男人的面子，最终还是作罢。

护士只好为周言楷祈祷，希望他不要再“想不开”，太平间已经够挤了。

走到一个岔路口，薛茕突然止住了脚步。

好像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

“怎么了？”

“没什么。”

……

回到家之后，周言楷将自己收到的一沓又一沓冥币拿了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我的书上架之后吧。一开始还只有一两张，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我收到的冥币越来越多了。在我卖惨之后，我收到的冥币更是暴增。”

“卖惨？”

“嗯。我发了一章本章说，说自己是多么的可怜，温饱都难以解决，还有一堆贷款要还，求各位大爷们打赏一些小钱钱。自这个本章说之后，我收到的冥币就暴增了。”

乔问霞好奇，插嘴问周言楷：“你平日里收入怎么样？”

“说起来都是泪，订阅是0啊！你知道0是什么概念吗？这就意味着盗版都不愿意盗我的书！心里苦……平日里也就只能混混全勤，接接续写这样，好不容易才苟活到现在。要是我有那么几个订阅，我还需要卖惨求打赏吗？”周言楷欲哭无泪。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薛茕和乔问霞不谋而合，“这些冥币不会都是那些在地下看你书的人打赏给你的吧？”

“……”周言楷扯了扯嘴角，“不要吓我。”

“你再看我的眼睛。”

说着，薛茕的眼底再一次燃起了那一团火焰。

这一次，周言楷在薛茕的眼底还看到了其他几个身影，男女老少皆有。

“他们是？”

“这些应该都是你的读者，来关心你的。”

“……”

周言楷蹲了下来，在地上画起了圈圈，“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要死人的钱，我只要活人的……”

一想起平日里给自己留评论催更的读者都是鬼，周言楷后知后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他一直在和一群鬼谈人生，聊理想；这么恐怖的吗？

周言楷颤抖地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书友的个人主页，系统却提示他说此人不存在。

手指轻颤，手机从周言楷的手中滑落了下来，掉到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周言楷却惊恐地发现，那些碎片上面突然折射出了几个人影，赫然就是薛茕眼中的那几个。

“我……我……”

周言楷抓住了薛茕的肩膀，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只是扑街扑疯了，产生了幻觉！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真可怜，又一个写小说扑街扑疯了。”乔问霞叹惋。

听到乔问霞的叹息之后，周言楷笑了。

他拍着手，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没错，我是疯了！我其实有好多读者的，他们都不是鬼！他们只是不想付费阅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