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鱼稚抬起手要避开他不老实的爪子,没成想年轻公子反应挺快,一把握住,他快,鱼稚也快,最后只让他抓紧了她手中捏着的白色细绢。
年轻公子将细绢放在鼻下轻嗅,睁开眼时看见细绢上还有半截图样没有绣完,他看了一眼鱼稚手中的针线,问道,“这是姑娘绣的吗?”
鱼稚迟疑地轻轻点了点头,趁他没有注意,赶忙福身施礼,转身走了。
年轻公子还想再追,忽然从门后走出来一名紫衣少年,一把将他给拉住了,看着他手里的细绢惊呼,“诶呀!这这这手绢上的图样竟是失传已久的双面绣啊!”
年轻公子哪儿管得什么双面绣,他一心只想去追那名白衣少女,可被紫衣少年一耽搁,他再抬眼望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少女的踪影。
大堂内站着的人亦是如此,原本视线一直紧跟着鱼稚,却不成想在她转弯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清晰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让他们下意识看过去,再抬眼的时候鱼稚已经消失。
“什么双面绣!?关我什么事儿!?走开走开别挡着爷!”年轻公子刚想推开紫衣少年,就感觉掌心一空,那细绢竟已经被紫衣少年抢到手中。
紫衣少年叶拂灵一脸叹惋,“可惜这双面绣尚未绣成,图样寓意也悲凄不止,怕是卖不上好价钱,最多百两,绝不可能多于千两了。”
“一千两?一张手绢?!”年轻男子讥笑,“不就是个什么什么双面绣?”
他们这边说的大声,丝毫没有避嫌,没说几句就引来了不少看戏群众,二楼走廊渐渐围的人多了起来。
另一边四楼处,幺娘也正披着一件红色的薄纱倚着窗户往这边看,那少女扮成个男人模样周旋的样子着实逗乐了她。
“这位公子,什么叫做不就是个双面绣?!”叶拂灵一脸叹他没有见识的模样,耐心地解释起来,“公子出去打听打听,双面绣的技艺可是天下一绝!”
“要说起来,追溯到百年多前,这双面绣还是咱们独有的东西,外人想学都学不到,只可惜百年前的皇帝不曾重视绣工,让这门技艺流传到了他国,他国为此技赞不绝口,将其传承发展,又流传回来,就变成了他们的东西,如今却成了我们想学都学不到!”
“方才走过去的那位姑娘不晓得是哪里学到这门技艺的,倘若是我,早就利用此技发了家发了财,哪里还用流落风尘?这位姑娘不愿意将此等技艺为商人苟用,足以证明她视钱财如粪土,可我见她以白纱掩面,神色凄哀,想必是不甘心就此流落风尘,正为此两难。”
叶拂灵说得头头是道,眉头深锁,作苦恼状,叹惋怜惜之情溢于言表,见周围有人动容,她又扼腕长叹了一句,“公子,反正这方细绢你也看不上,不如就赠了我?傅某风流一世,难得遇上此等奇女子,留一细绢来日好聚,公子成人之美,你看如何?”
那公子自然眉眼倒竖,“不如何!佳人留与我,便是要我去聚,你算什么萝卜蒜苗?”
叶拂灵瞪大眼睛呵道,“你刚刚还说……罢了,傅某本想借此机会求得芳心,白白便宜了你个不识好货的小子!”
“求得芳心?”那公子抖着眉毛,谄媚一笑,“你且说说……这要怎么个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