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花堂之前,尼堪外兰其实已经请过很多名医,为什么大家都没有看出来是中毒呢?大家心中也不免疑惑,阿云率先按不住性子,不过也知道面前的这位赵先生,他们现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是以言语客气,陪笑道:“敢问先生,既是中毒,为何之前的大夫都未看出来呢?是何原因还请先生赐教。”
谁知赵花堂竟忽然怒道:“你为何将我和那些庸医相比?”说完竟似要拂袖而去。
巴图阿明知他在做作,却也只好立刻上前拦住,陪笑道:“是我等唐突了,还请先生恕罪,先生既然能看出病症,不知可有医治的办法?”
赵花堂情绪忽然又很稳定,笑道:“医治的办法确是有的。只需要千年的野人参一株,还有雪莲两朵,百年何首乌一棵......”他又说了几种名贵药材,并且全部写于纸上,这才道:“你们速速去准备吧。”
巴图阿对赵花堂千恩万谢,又赶紧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其他药材还好,而千年野山参哪有那么多?不过其他药材库房本是有的,很快就拿了过来,野山参却只找到两颗四五百年,这种年份的人参已是不易了。
赵花堂却不住的摇头,对着尼堪外兰怒吼道:“到底是银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你都分不清楚么?”
赵花堂这忽然发怒的毛病,众人都是早就见识到了,只是现在有求于他,哪里敢翻脸呢?
尼堪外兰曾经倒是机缘巧合得到一根千年人参,不过已当作诊金支付给赵花堂了,但他此时也不敢和他争辩,只有求救般的看着巴图阿。
巴图阿心领神会,急忙上前陪笑道:“先生还请消气,我们知道先生有一棵千年人参,不知先生能否出让?”
赵花堂慢慢道:“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我这棵人参,现在奇货可居,可是不能便宜了。”
巴图阿立刻陪笑道:“那是自然,其实无论多贵,也比不上小姐的性命,先生既然肯割爱让于我们,已是万分感谢,还请先生只管出价便是。”他已经做好让尼堪外兰大出血的准备。
赵花堂笑道:“我一个云游的郎中,一生漂泊已是腻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身立命,我看这里风景秀丽,有意居住于此,不知,”他说道这里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尼堪外兰哪里会不懂,但他爱女心切,当下并不迟疑说道:“就依先生,我稍后将房契取来便是。”尼堪外兰嘴上说着话,腿却并没有动,反而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先生所求并无任何过分之处,只是这并不应该是千年人参的价格,而是先生治病救人的诊金,若是先生不能医治,到时可别怪老朽翻脸无情。”
赵花堂并不接话,只是前后连连摆手,示意尼堪外兰赶紧去取。
巴图阿急忙拦下尼堪外兰,说道:“先生只是想找一个风景秀丽之处,那有何难,这座宅院不远处就有一个宅院,风景一般秀丽,何必定要此处呢?”
尼堪外兰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巴图阿继续说道:“不说小姐有病在身,搬家时总有消耗,就说搬家时的吵闹,也是打扰先生清净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赵花堂抚掌笑道:“还是阁下考虑周全,不像那个‘死人脸’一样不知变通,既然如此,那就速去准备吧。”
尼堪外兰只当没有听到赵花堂骂自己,而巴图阿立刻笑道:“先生只管治病救人,等病人一有好转,我等立刻将地契送来。”
赵花堂怒道:“那倒时你们反悔了怎么办?若要治病,诊金必须是要先付的。”为了表示愤怒,他还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巴图阿看向尼堪外兰,尼堪外兰不想继续吵闹,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巴图阿如释重负,笑道:“便依先生所言,我这就去准备。”说着他已经走了出去,不多时已经将地契送了过来。
赵花堂拿到地契立刻就要去查看宅院,巴图阿只好作陪,后面跟着两个小厮,拿着所有的名贵草药,那是赵花堂强烈要求拿走的。他尚未治病,拿着所有的草药就要走,他美名曰‘怕他人偷学自己的医术,要将药材带走亲自熬制’可看着就像跑路一般,不过众人又不敢与他吵闹,只得听之任之。
秋风无情,可眼前的宅院却没有一丝凄凉之意,反而生机勃勃。
门口树上的黄叶早已经被打落的干干净净,上面还挂满了喜气洋洋的红灯笼。而打开那两扇庄严的泉漆大门,入眼处正是岁寒三友中的梅花,而且品种多样。此时的梅花刚刚开出花骨朵,在褐色的枝干间,红色的花朵点缀出繁星点点如血般的红海,而白色的恰似白衣胜雪的仙女,有的已经迎风怒放,展示出了她秀美多彩的丽质芬芳,空气中也散发出沁人心神的清香。
椭圆形的花坛建在庭院西侧,四周都贴着白色的瓷砖,花坛里植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为了保温外面用一层厚厚的类似于密封纸般的东西扣着,它自然是透明的,不然主人怎么可以看到花的婀娜秀丽呢?
庭院中还有几个小厮在忙碌着,内院中的丫鬟们也正在打扫着新主人的卧房。
赵花堂对这一切显得很满意,不住的点头,可是还没有走到内院,他就对巴图阿下了逐客令,他看着巴图阿喜上眉梢说道:“这里我很满意,东西放在这里,你可以去忙你的了,奔波了一天,我已有点乏累,也要休息了。”
巴图阿陪笑道:“先生满意就好,既然先生要休息,我本不该打扰,只是请问先生何时给我家小姐治病呢?”
赵花堂问道:“你说我为何要将药材全部搬过来?”
巴图阿道:“先生不想他人偷学这救死扶伤的仙术?”
赵花堂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不快走,难道你想偷学么?”
巴图阿低头道:“小人不想偷学,也万万不敢偷学的。”
赵花堂释然道:“你既然不想偷学,那我明白了,你故意在此与我胡搅蛮缠,莫不是要耽误我救治小姐的时间,你与你家小姐可有什么旧怨?”
巴图阿苦笑道:“先生何必逗我,我素来敬重小姐,何谈旧怨,既然先生不喜我等在此,在下这就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