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九儿有些慌乱,只下意识地拽紧了盛夜歌的手。
“不用怕。”盛夜歌将九儿抱了起来,跟着那小厮去了主院。
刚一脚踏进正厅,就听见一声暴怒的呵斥声传来:“跪下!”
怀中的九儿猛地抖了一抖,眼中写满了惊惧,飞快地转过头看饿了一眼盛长林,又急急忙忙地转了过来。
瞧见九儿的反应,盛夜歌暗自咬了咬后槽牙,随后才上前两步,规规矩矩地在厅中跪了,而后才抬头,看向了盛长林:“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竟惹爹爹这般生气?”
“做错了什么?”盛长林猛地一拍扶手:“谁准你回来的?还带着这个小贱种!”
小贱种。
盛夜歌在心中暗自重复了一遍,才垂下眸子:“女儿也想安安分分地带着孩子在那庄子上过活,可是爹爹为何不问问妹妹这些年做了些什么?她买通庄子上的人,百般欺辱我为难我,我几次三番险些丢了性命,若非被逼得无路可走,我也不敢回来叨扰爹爹。”
“四大家族素来面和心不和,我若是真的被妹妹逼死在了那庄子上,岂不正好成了其他三个家族弹劾爹爹的证据?”
“证据?”盛长林脸色更难看了一些:“若非你先前在门外唱了这么一出大戏,谁能知道?你是恨不得别人抓不到我的把柄是吧?”
“爹爹。”盛夜歌垂下眼,一脸悲楚:“我若不这样做,又怎么入得了这盛府。我若是不这样做,只怕也不知道哪一日就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成了一具无名尸体。”
“爹爹总觉着,我是个废物,即便是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没有什么妨碍。可是三大家族一直都盯着盛府,盛府的一举一动每一个人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情形,他们真的不知道吗?若是我真的被妹妹害死了,爹爹觉着,他们就真的不会知道吗?”
“我知道自己微不足道,可是却也是一心为盛府着想。若非是无法见着爹爹,没有办法将事情告诉爹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如今虽然咱们盛府的名声折损一些,可总也比被人抓住把柄落得家破人亡来得好吧?”
“呵……”盛长林实在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好一个,为了盛府着想。”
“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你这般能言善辩。怎么,觉得这样说,就能让我饶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盛长林眼中似是淬着火:“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我便是将你和这小野种打死了,又有人能够奈我何?”
“一个废物,一个野种。当年我就不应该留下你们的性命,也免得今日的麻烦。”
“来人,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盛夜歌瞧见,盛长林此话一处,立在他身侧的盛清音母女二人,眼中俱是幸灾乐祸。
想要杀了她,也得看他有没有这魄力与本事。
盛夜歌眯了眯眼,她已经回府这么长的时间,此前她苦心布置好的一切,也该来了。
盛夜歌眼角余光瞧见有一道熟悉的白影闪过,心中大致有了数,也不再拖延时间,只垂下头抱着孩子站起来:“不必拉我,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