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天下啊,臣这里先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栾骁继续幸灾乐祸。虽然恨不能杀了唐冽,但是每次一想到言晟微以前掏心掏肺的蠢样,他就巴不得她这个教训吃得再狠一点。
言晟微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福至心灵:“有没有能让我葵水一直不走的药?”
“想死可以割腕,葵水过多致死你让史官怎么记录你的死因?”
“也对,而且……算了。”而且她身体太虚弱,已经半年多没有来过葵水了。栾骁之前说过,她能重新来葵水,才说明真的完全捡回一条命。
“嘿,好歹是皇帝陛下,你这一脸好像很吃亏的样子。”栾骁笑着在药箱里开始翻找。
言晟微叹气:“我不是死人好吗?也就是之前见得少,如果交集太多,只怕我还是会恨他。”她也只是个普通人,过去的事情不能真的当没发生过,见到那个人,心里总还是难过的。
她躺回床上:“算了,顺其…”
“给。”栾骁又掏出一个小瓶子,连着之前那个一起给她,“白瓶的,吃了体温会升高,就像发烧一样,不过吃了会难受,你有点心理准备。这个黑瓶避孕的你也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
虽然做好了被秀于林的准备,但接到主持中秋宴的旨意的时候,言晟微还是有点想哭。
中秋宴,一方面大宴群臣,另一方面也是选秀的终选。本来这些事就应该是皇后来做,但是皇后名声不好嘛,所以新任太常陈卓提议,让贤妃来主持。
唐冽沉吟了一下:“顾相,您以为呢?”
“回陛下,中秋宴虽是朝事,但宫廷宴请,大有礼法规定,小为陛下家事,臣不便多言。”顾言回答中规中矩。
陈卓撇撇嘴:这个不便多言,责任倒是撇的干净,但提了礼法,这不就是给皇后撑腰么!
唐冽沉吟了一下:“皇后身体已经大好,于礼此事应该皇后负责。更何况贤妃如今有孕在身,也不便操劳。”他当然知道顾言是在给皇后撑腰,不过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所以这事就落在了言晟微的身上,气得贤妃在昭华宫掀了一桌子的菜。
言晟微听闻,忍不住又叹气:真的……无妄之灾。
主持中秋宴,放在民间其实就是女主人张罗着请客。皇家请客难免排场大、讲究多,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问题是,言晟微从小被先生关在山里填鸭式教育,好不容易满17周岁逃出生天,一开始沉溺于到处搞事,导致被沈荣满世界追杀,自然是到哪里都不敢跟人有太多接触。随后泡到唐冽,总算安稳了下来,但也没怎么正经维护过人际关系,对外维稳、人情往来,那些都是唐冽做的。
赶鸭子上架两眼一抹黑,就是言晟微现在的状况。
但作为一个非(抱)常(唐)有(洌)职(大)业(腿)道(苟)德(活)的新时代皇后,怎么可以被困难击倒?叹完气,言晟微打起精神,让轻絮去礼部要相关的礼制法典。上到新年、春秋社,下到二十四节气,皇家该怎么过,都有明文规定,与其自己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先把规矩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