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买些下奴粗使用。高等的大宫女和女官,是与秀女一起在各地选拔的身家清白的女子,要到七月下旬才会陆续到京。”说起来,这几个人里面最八卦的其实就是段天章。
“嗯。”魏崇点头,“这些人里面,能不能混进咱们的人?”
“这倒是能的,目前也有咱们的人已经入选。不过……王爷你怎么突然想在后宫安插人?”自从青梅竹马的前妻在战乱中死去,魏崇一直过得跟和尚似的。清心寡欲四五年,十王千岁这是要直接扒陛下墙头啊?太刺激了。
魏崇瞪了他一眼:“皇后这个人,我们还是盯紧点。”这女人真是让人不放心呐。“反正塞一个也是塞,不如干脆把人手安插到位,没准什么时候这些人就能用上。”人到用时方恨少,这亏吃一次就够了。
段天章点头:“而且宫中俸禄颇丰,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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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崇没接段天章话茬,把跑偏的话题又拽回来:“皇后让我们布局,在失地各处再制造纷乱?之前暴乱已经让陛下很是不悦了,我们再折腾,岂不是触了陛下逆鳞?”怎么感觉言晟微不光往死里坑南道汝,还想往死里坑他?
“据栾骁说,之前的暴乱不仅仅是将士失地这么简单,背后应有人算计,想必王爷也早有察觉。”
魏崇点头,这正是他最担心的:“所以皇后不会是想让我们当出头鸟,然后一锅包了饺子,替唐冽铲除一个心腹大患吧?”想了想,又“呵”地笑起来:“我自己被人追杀,才发现此事另有隐情;她人在深宫,却已知道背后有人算计,是真的心思缜密如此,还是搞阴谋算计的,根本就是她和唐冽?”
段天章点头:“这个问题,是栾骁自己说的。他说陛下虽然心胸狭隘,但确也心系天下,要王爷不必担心此事有陛下的手笔。但天下初定,陛下既以大局为重,处事自然大事化小,不然百姓惶然、天下不得安生,亦无法休养生息;但从十王的角度讲,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则军心不稳,徒留祸端。立场不同,是十王会与陛下冲突的根本原因。”
如醍醐灌顶,魏崇眼睛一亮:“继续说。”对啊,立场不同!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是。如果想让此事重启,就必须陛下没错、王爷没错,只是有心怀不轨的人暗中捣鬼。现在先让太常背锅,等到幕后之人浮出水面,自然另有解释。王爷既已与陛下失和,那么在失地案这里,只要王爷不举兵造反,陛下为了天下社稷着想,都会选择退一步;等到查出元凶,还要大加恩赏。”
魏崇嗤了一声:“我这百般生事,他就是再加恩赏,心中也无好气;何况我都十王了,再封赏就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了!”功高盖主这种事,但凡听过俩戏文就知道。言晟微这是有多看不起他?
段天章咳了一声:“这个他也有说。其实不论有没有此事,王爷与陛下之间也定然会慢慢生出嫌隙。至于有了嫌隙以后如何……”
“如何?”见段天章犹豫,魏崇追问。
“王爷既心存天下,不妨把这个逆局当做历练,若解决不了,说明王爷也没本事平定这朝局,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魏崇额头抽了抽,第一次产生了想打女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