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开口问问他,”陈予白事不关己轻描淡写地说,“你问问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了。你们俩之间,不能总让我去推,这对我也不公平。”
“我知道,我也没让你管,哎你快走吧,管那么多还不是来看笑话的?”我负气去推他,“我怎么能去问他,我为何要去问他,他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他,即便我喜欢他我也知道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我这人平生最怕的就是自取其辱,偏偏我在他这碰过的钉子最多。他就算是南墙撞了那么多回我也早该回头了。”
“眼下正是最难的时候,你莫要再惹麻烦。”陈予白说,“他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过。经过了那么多,我想你也该知道他对你的真心。”
我听了陈予白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牵动腹部的伤处痛得我低低咳了几声,一开口却是我也不曾想到的平静,“我知道他不好过,所以我应了他娶那姑娘做妾,若是能给他添个一儿半女的,我的心愿也算是了了。今日之事是我的错,确是我太冲动了,可挨打也挨了,赔罪也认了,你就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吧。”
陈予白不再说什么,摇头出去了。我猜他今天来得那么快,八成是受了苏垣城的嘱托,苏垣城连见都不来见我,想是我猜中了他的心思。
罢了,罢了。我早该知道我和苏垣城本就不是一路人,一根细细的红线牵着我俩的缘分,可他属于这花团锦簇的长安,注定是万千红颜的知己。而我却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终究也只是一场空梦罢了。
我本想自己安安静静的歇会儿,没成想却总有人跑来叨扰。
陈予白刚走了没多久,这乐言公主又跑来凑热闹了,看来这府衙的衙役还是没能按住今儿个这场闹剧在坊间的传播。
“听说……苏垣城和知府家的小姐在长安街上相携而游被你撞见,苏垣城干脆当街把你打了?”乐言试探着问,“看来你对陈贵妃说得不假,这苏垣城看起来姿容绝世仪表堂堂的,却是个当街打老婆的斯文败类?”
我懒得理她,便装得极度虚弱躺在榻上,费力地抬眼看向她,问,“你就听说了这件事儿?”
“那可不?”她从八仙桌旁拉了一张凳子过来,问,“还有别的事儿?”
“没……那没事儿了。”我摆摆手,心中不免一惊,没想到三狐狸竟然有本事将他从这个事件的中完完整整的剜出来,当时长安街上凑热闹的人可不少,而关于他三皇子的记忆难道就这么从所有人的脑海中抹除了?
连乐言公主都听不到的八卦,三狐狸可真是好手腕。
依他这雷厉风行的手段,我甚至觉得这皇位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唾手可得,时间问题罢了。
“你好好养伤……别急着写了,我能等。”乐言眼巴巴的看着我,看得出来她挺想催我的,但是看我眼下这个惨像毕竟还是心软了。
许是常常溜出宫来混在市井的缘故,乐言身上那种天潢贵胄的气势大多数时候都叫人看不出来,似她这般无忧无虑,却不怎么像个公主。不像她那几个哥哥弟弟,一个个的早就饱受命运风霜的摧残,不是笑面虎就是小可怜。
“乐言你……”我本想说桌上这些甜点都是疏云中午才新做的,让她别客气,突然听见外边传来几声敲门声。
“谁?”乐言替我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