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的聊天过程愉快的进行到快要相约同行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一身短打装扮的男子进了酒楼,他面色微黑个子不高,却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常在船上工作,他的右边脸上有一道从眉骨起,直划到下颌角的伤疤。
他进了这家酒楼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我对面的陈老板身上,陈老板看见他进来,皱了皱眉,伸手招呼了他。
他两步走到陈老板身后,附在陈老板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嘴里扒拉着饭,一边竖起耳朵勉强听见了一些内容。
“那小妮子……不吃东西,还使劲闹,怎么办?”
陈老板听过之后面色阴沉了一瞬,却在片刻之间转而表现的若无其事,“你慌什么?照我说的办,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么?”
“可……”那汉子还在犹豫,陈老板却有些不耐的朝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那汉子只好一跺脚,有些不快的离开了,显然陈老板之前教给他的法子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适用。
我的筷子在一桌卖相还不错,但实则味道不怎么地的“佳肴”上空徘徊了一圈,最后还是搁回了碗边。
“小兄弟怎么不接着吃了?”
“我吃饱了。”我默默坐在桌边,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先溜之大吉。
从刚才陈老板和那汉子的交流中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怎么觉得是他们绑了个姑娘在船上,现在姑娘不肯吃东西,还不晓得他们要怎么去收拾她呢……
我有点担心那姑娘,连带着看刚刚一见如故的陈老板都像是个面目有些可疑的人贩子,我知道这么无根无据的怀疑他似乎有些不太对,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带些小心总是没错的。
“这里的饭菜的确味道不佳,小兄弟,我们刚才是不是说道此去苗疆的事情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小兄弟不如和为兄同行作伴,为兄的商船已有多次往来于这条航线上,何处的路最好走,何处的风景最宜人,我手下的船老大都是如数家珍。”
陈老板毕竟久经商场,很容易就能感觉到我内心的挣扎,他也不强迫,只是将他过去往来苗疆时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说得我真是心痒难耐。
但我施梨若是这么轻易就上了他的船岂不是太好骗了一点?我权当是听了半天的书,不停地装出一团天真与好奇的问“然后呢?然后呢?”,陈老板也不好驳了我的兴致,就直说道口干舌燥,我也算是对苗疆的风土人情有个提前的了解。
换了三次茶之后,我终于闲闲的伸了个懒腰,给对面的陈老板倒了杯热茶,朝他露齿一笑,“看来这苗疆果真是个奇妙之地,施离对自己此番的旅程真是充满了期待,真是辛苦陈兄今天给我讲了这么多的故事。”
“说了这么多,时辰也不早了,黄昏之前我的船便要启程了,不知道施离小兄弟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