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予白找遍了整个戏班子也没有找到始终的那名伤患,最后我有些疲累的坐在秦淮河岸边,在河面上方一尺多的地方晃着腿。如今正是下午至傍晚之间,天儿最热的时候,街上行人极少,连秦淮河上的舟船画舫似乎也乏了,并没有行进的意思,只是三三两两的在河上随着水流飘着。
“这下可好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难道我们真要看着秦百涟可怜巴巴的回去娶那个袁家二小姐吗?”
“袁家二小姐不好么?我都快被那忠仆说动了,袁家氏族大家,有头有脸,听说那个袁家二小姐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秦百涟娶了她并不吃亏吧。”陈予白站在我身后,望着远远地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脸鄙夷的抬头看着他,“秦百涟是不想娶她的,你想娶你可以上啊,可惜人家是看不上你的。秦百涟告诉我,他逃婚一方面是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另一方面就是袁二小姐早已有了两厢情愿的意中人了。”
“这倒是很有趣了。”陈予白突然问我,“施梨你轻功如何?”
我伸长了胳膊丈量两下眼前这段秦淮河的宽度,眼前这段河宽约有个二三十丈,“水上飞的话,我大概能飞到个半途就得落水。”
陈予白啧了一声,很嫌弃。
“在我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中,我算是飞得比较远的了!连苏垣城也不过是将将能越过这河对岸罢了!”我对他这个嗤之以鼻的态度很是介意,不由得拿苏垣城作为例子据理力争。
“你站起来。”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后面的土,面带疑惑的看着他。
陈予白突然靠近我,揽住我的腰往前一带,我便有些站不稳的靠在他的怀中,“陈予白你发什么神经?”
“你怎么这么矮?”
我的注意力尚且全都集中在该如何反击他这句饱含着人身攻击的疑问句,却没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腾在了空中,我低头发现自己正在极快的掠过河面。
我自己从来没有“飞”过那么远,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种非常新奇的经历,以往我自己“飞”的时候,常常是还没有察觉到其中乘奔御风的乐趣就已经落了地,所以这次我不由得从心里赞一句,轻功真是个好东西。
还有陈予白的轻功真不是盖的,逃跑肯定快。
当双脚踩在画舫的甲板上时,我竟感觉有几分不真实。回头远远地找到了我们出发时那个点,这段距离竟足足有七八十丈,陈予白怀里揣了一个好几十斤的我,还能“飞”那么远,这相当于是扛了个麻袋在水上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