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你觉得我跳得如何？”寸心一脸兴奋又期待地看着媚儿。

媚儿笑着看着她还没开口一旁的老板娘倒是比寸心自己还高兴，“仙儿呀，你今日跳得可真好，虽把奏乐的师父气得半死，但效果很不错哟！听听外面还有唤你的声音呢！有好多贵人愿意花大价钱只为和你一聚呀！”老板娘越说越高兴，她早已收好了那些贵人的银两就等着寸心答应与他们见面了，还未去牵寸心的手，怎料媚儿抢先拉着寸心直接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老板娘虽气，但也会顾及媚儿和自己的颜面，至于仙儿可以让那些贵人们等等，毕竟现在仙儿的身价可不一般了呀！

老板娘就这样想着，翘着屁股很是得意地走了。

媚儿的房中没有点上蜡烛，有些昏暗，媚儿拉着寸心进了屋关上房门锁上，借着屋外的灯光，寸心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媚儿的身影。

媚儿正看着她，她的手在抚摸着寸心的脸，她的声音有些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只听她说：“仙儿，你今日跳得真好，我们的约定已经到了，可否现在把它给我？”

寸心借着屋外的灯光只能依稀地看到眼前这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她握住依然抚摸着她脸的那只手，那只手很温柔，就像是母后抚摸她一般，她笑道：“虽未能跳舞给那人看，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我的约定既然已经说出口必是要完成的，我答应过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寸心能感觉到媚儿的手反过来紧紧握住她，说出的话是兴奋但又有些不确定，她说：“仙儿，当真吗？你会后悔吗？”

敖寸心站直了身子，想她可是西海龙三公主怎会出尔反尔，她的声音极为肯定，也让媚儿安了心，“我寸心说话自然是言出必行！”

正当寸心说完话后毫无预兆地被身前人推到在地，砸地屁股直疼，刚要起身媚儿突然将她压在地上，双手也毫无防备地被媚儿的压制住抵在头上，她能感觉到媚儿的呼吸在她脸上流动，媚儿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她的声音总是能让人觉得十分温柔，她在呼唤她，“仙儿仙儿，你是自愿的，对吗？”

寸心感到有些奇怪，她没能清楚地看清媚儿的神情，只觉得奇怪地很，媚儿的脸紧贴着她，她的呼吸寸心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弄得寸心痒痒的，“仙儿你是自愿的，对吗？”她又问了一遍。

寸心皱着眉，她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媚儿，而且此刻的姿势比被囚禁在西海还要难受，寸心不由地动着身子试图摆脱媚儿的禁锢，一边回应着她：“媚儿，仙儿说过的话哪次没有实现过，媚儿你先放开我可……”

正待寸心觉得欢喜时忽觉得有些不对劲。

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发热，在滚动……

那是……龙珠！

媚儿她……她究竟是谁！

寸心感觉不对劲，使劲想要挣脱媚儿的掌控，可这媚儿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能压制住她，她是神，竟被一个小小的凡人压制住，说出去不被其他神仙笑死。不对！身前这人不是凡人！突然周身被一股浓重的妖气包围，媚儿身后忽然有个东西，一条长长的，寸心无法看清，双手被压制住，根本无法动弹，但能伸出手指来，寸心挥了挥手指，屋里的蜡烛都被点燃，房间被照亮，她的身后不止一条，是七条长长的白色尾巴！

媚儿她，是妖！！！

龙珠在寸心体内涌动，她没办法动身，没法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珠从她体内慢慢脱离她的身体。寸心的眼变得有些炙热，她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对抗，龙珠已经到了她的喉咙里，只差一点龙珠就完全脱离她的身体，一旦龙珠离开身体，她的修为又没能达到没了龙珠还能护得了自己，她或许活不了多久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媚儿会是妖，待在她身边那么久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到。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碰上倒霉鬼了，怎么走哪哪就有妖，而且个个都要她的命，上次幸亏有仙人搭救，但现在怕是真的要死了，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应该离开摩昂哥哥，离开西海。

媚儿她是妖，但她一直都对她这么好，难道这一切是假的吗？即便是妖也是有善心，她知道就像从前那条会跳快乐的舞蹈的鱼精为了救人才死，媚儿她一直都在骗她。

龙珠从她的口中流入媚儿的身体里，媚儿从她身上起身，走到一旁，此时的她已经变回自己的狐狸真身，原来她是只狐妖，那双媚眼泛着红色的光，欲望、贪婪尽在其中。寸心虚弱地躺在地上，她看着媚儿，觉得双眼有些滚烫甚至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媚儿，她看着站在阴影处的媚儿，虚弱地问道：“你真是媚儿吗？”

真希望她能回不是，但她回了是。

“我知道你会问为什么，我也曾问过你会后悔吗？是你说不会的，是你说我要什么你就会给我什么，你……不要恨我，是你自愿的。”媚儿又变回人形。

寸心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嘴角缓缓扯开，她在笑，但那是在自嘲，“是啊，我是自愿的，但我从没说过自愿去死啊……”她看着缓缓走出阴影的媚儿，“我是那么信任你，你却要我死。”

媚儿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错误，她的身体在发抖。

寸心看着媚儿的脚不死心地问着，她的声音很虚弱，她是用劲全力去说话，也再强行地保持自己的清醒：“海婆婆给的锦囊能掩住我身上的气味，让人无法辨别出我的出身，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她跪在寸心身边，用手抚摸着寸心苍白的脸，面上的表情让寸心感到疑惑，那是与嫦娥跳舞时一样的表情，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与寸心讲睡前故事一般，“你每日与我同寝都会拿下身上的物件，我也是在那时便知道了。”

媚儿低下头亲吻寸心的额头，有一粒水珠从媚儿的眼中滴落在寸心脸上，声音里带着决绝，“我不得不这么做，你在地下别怨我。”

她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寸心闭上眼，眼里也流出水珠，那是咸的，原来她的眼睛也能流出水来，只不过水珠变幻成粉色珍珠从她脸上滑落到地板上。她变回真身了，现在的她已经无法维持住人形，即便变回龙形的她也无法动身，身体渐渐虚弱，连睁眼都觉得累，越到这种时候，寸心就越觉得后悔，白活了千年，早就该好好与哥哥们一同修炼，如今也不会……

她忽然看见摩昂哥哥还有二郎神，也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小妹别怕，哥哥……哥哥带你回家，父王母后一定能救你。”

是真的，是摩昂哥哥的声音，他们来救她了，不过好像有些晚了，她要支撑不住了。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她看见二郎神来了又走，想必是去追媚儿了，她想要发出声音却没有力气说话，希望杨戬能不杀媚儿。她知道摩昂哥哥将她变小放入袖中，再后来她不知道了，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虚弱地睁开眼时她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出现，看上去有些熟悉，只是眼前很模糊，无法判断那人的模样，只听那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那一声声地多么温柔，不像母后的温柔声，父王母后会唤她三儿，哥哥们会唤她小妹。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又很陌生，那一声声的温柔她很喜欢，真希望睡梦中也能听到，或许现在就在梦里，或许她已经死了。

“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