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生石灰,一直延伸到悬崖下的压痕,坠崖却没有外伤的马……
三件事在唐川的脑海里兜兜转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个需要立刻去证实的答案……
可是,还有一件事呢?
他郑重地看向白小然:“小白,我有事需要马上回县衙一趟,让方大郎和刘衙役陪你在山里转转怎么样?”
“行啊!”白小然眨眨眼,“你有什么事啊?急急忙忙的?”
“别管,你只管继续去寻找狼的踪迹!”他想了想,又叮嘱道:“切记!如果真的遇到野兽,千万不要鲁莽,你们的安危才最重要!”
“哦……”
人都是逼出来的!
自认为骑术不精的唐川这次连同两名衙役一路策马狂奔回到县衙,居然没有摔下马。
他直奔仵作房。
何仵作正在院子里悠闲地喝茶晒太阳,桌子上还摆着一小碟茶点,翘着二郎腿享受他午后的悠闲时光。
唐川觉得在这充斥着淡淡尸臭的仵作房,哪怕布置得再精致,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何仵作那种闲情逸致的!
所以,这位仵作不是一般人!
“何仵作!”他在背后大叫一声。
何仵作吓得一个机灵,一口点心上不去下不来,卡在喉咙里噎得直翻白眼。
唐川连忙帮他又是拍,又是顺,最后递上茶水,他这才缓过气来。
“咳咳——”何仵作回头一看是他,有点意外,“唐衙役?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回来了。”唐川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好奇的问:“那具马尸这么快就验完了?”
“验完了,还是那样!之前不是验过了,一匹马能有什么可验的?”何仵作把茶碗推回桌上,语带不满地咕哝着。
老大爷,您敬业一点好不好?
唐川在心中呐喊。
他虽然破案还行,可是法医学完全是一个纯正的理论派,让他解剖尸体?得了吧!
如果非要追溯的话,也就在上学时候解剖过两只青蛙,再早一点……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还揪掉过蜻蜓和知了的翅膀,被同桌小女生一通毒打。
所以现在他不得不求助眼前这老头儿。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何仵作的胳膊就往停尸房里拖。
“何仵作,我要是有你这一手绝活,肯定不麻烦你!”唐川恳求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不会,所以还是拜托你给好好验验吧!”
何仵作一边挣扎一边嚷嚷:“你会不会的……哎你拽我干什么呀?真的已经验过啦!验的明明白白的!”
唐川的脚步缓了缓:“那死因呢?”
“死因不明啊!”何仵作回答得理直气壮。
“这就是你的结论?”唐川差点气笑了,“这可不行!你再帮我重新验一次!”
何仵作倔劲上来了,抱住一根廊柱不肯放手,吹胡子瞪眼地叫道:“验验验!验什么验!你说说你,节外生枝不是?人家苦主都要将尸体领回去了,你偏不让!哎哟,这大热天的……”
“何仵作,死因没查清楚,怎么能轻易结案呢?”
何仵作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唐川:“嗨哟!年轻气盛,年轻气盛!高家是什么人物,人家想要结案,那就结案咯,还查什么?查了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