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曼想起那男孩的棉衣外套,腋下破了个大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他了,他红着脸站在那里,哭了,说这是他哥哥给他的,不可能是破的。
“他天天拿一个绿茶瓶子喝水,很干净,我们都以为他喜欢喝饮料,其实里面是热水,根本没有精神病的药,他们把他的东西都扔地上了,然后我们都跑了,体育课上完回来,他自己捡了东西,哭着跑了,就再也没来上课。”
梁晓曼回忆起男孩一个人蹲在地上捡东西的情形,同学们嘲笑的眼神,那一切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才觉得不痛不痒,要是自己去承受,恐怕早已崩溃。
“班主任说他转学了,但是转的不远,问我们班是不是有人欺负他......”
梁晓曼后来才知道,男孩已经转学很多次,经常被欺负。原因仅仅是大家觉得他很奇怪,奇怪的原因是,他与自己不一样。
“没人承认,班主任发脾气了,说他家人出车祸都不在了,他三岁多被送到孤儿院,一直被人欺负,因为他没有家长,他书包里的东西,都是他爸妈留给他的,他破烂的衣服,是他哥哥穿过的......”
梁晓曼说着说着就哭了,凉凉的雪花飘来,站了这么久,两人竟然都忘了冷。
这天气,楼下几乎没行人,姐妹俩就这么站着。
“晓曼,人都会犯错,错了就要去补救,不管有没有用,在给别人造成了伤害以后,也不要说是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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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忘秋:曾经的我,仰望着你;现在的我,与你疏离。